祁空差点怀疑自己听岔了,四十元两把伞赚不回成本价?
这种廉价塑料雨伞难道不是不到五元就能买到吗?
宋晚别开头,忍不住想笑。
“你还笑,”祁空拽了她一把,委屈地道,“要不我们今天就淋雨回去。”
“阿姨,四十元两把,这种伞我见得多了去了,成本大家心里都有数,二十元你也不亏。”她不死心地继续尝试。
“二十五元一把,你爱买不买,”小贩翻了个白眼,“成本价,进你们学校就花了好几百,在网上找人买名额,你以为生意好做哦?名校学生贪这点钱……”
祁空:“?”
她小声跟宋晚咬耳朵:“进我们学校还要收门票钱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校是什么知名景点?”
宋晚亦压低了声音:“被骗了吧,公众号预约都是免费的。”
最终二人以二十五元的高价成交一把黑色塑料雨伞。
“满满的廉价感,”祁空无语地甩了甩伞上的水珠,甚至控制着力气以免伞架折断,“台风天瞬间表演新鲜现煮落汤鸡。”
“为什么是黑色?”宋晚忽然道。
“嗯?”祁空怔了一下,“她刚才顺手递给我的就是……”
她向小贩离去的方向看过去,却见他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在了。
祁空:“……”
宋晚看了一眼这把来历不明的伞,问道:“还用吗?”
祁空指了指门外:“你是想用它,还是想淋雨?”
宋晚挣扎道:“说实话我都不想。”
两分钟后,祁空撑着伞,宋晚被迫与她挤在一起出了行政楼。
眼前的场景与第一次见面时诡异地重合,不同的是杂货店的伞看上去质量不错,而这把塑料伞不仅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甚至还透光。
“我感到它随时会被吹飞,”祁空抬头瞟了一眼,“或许人道应当考虑立法禁止台风地区出售劣质雨伞。”
宋晚不想说话。
狭窄的伞下挤了两个成年女性,祁空比她高那么一点,而雨却是从她这个方向吹来,间或头顶滴上几滴。
头顶?
宋晚哀莫大于心死,维持着麻木的神情仰头瞧了一眼,跟伞骨上的一串“葡萄”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她就说为什么这么挤。
头顶一串血糊呲啦的眼珠能不挤吗?
她能跑吗?——雨太大。
她能尖叫吗?——嗓子发不出声。
祁空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她顺着宋晚的视线看到了头顶的人体组织,沉默片刻,道:“这是伞的赠品吗?”
这重要吗?
宋晚冷静了两秒,说:“它们会说话吗?或许你问问?”
“不能吧?”祁空用卫生纸包着摘下来一个,眼珠在手上滚了几圈,得以让人窥见全貌,“没长嘴。”
“那它们怎么交流,用腹语吗?”
祁空端详了一会儿:“也没腹吧?”
二人无言对视良久,宋晚道:“我怎么觉得天色暗了……”
“嗯?”祁空抬头打量,“伞变重了。”
能不重吗?
就说话的这么会儿功夫,眼珠越来越多,宋晚看得直犯恶心,半透明的伞膜上方甚至还多出一些不明血红色物体,液体顺着伞骨从周边流下来。
并非天色暗了,而是伞的透明度变低了。
“砰!”
身后炸开重物坠地的声音。
二人皆是一惊。
宋晚强忍着不去查看身后,却发现她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片荒芜的草地上,看上去竟有几分眼熟。
“这是宿舍楼背后的草坪?”现世中她住的并不是这一栋楼,回忆起来有些不确定,“如果我没记错,三号楼背后是有这么一块草坪的吧?”
她抬头问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但正如祁空所言,它们没长嘴。
“好了好了,”祁空试图打断施法,“既然已经把我们送到这儿了,那就回宿舍吧。”
“还是买不了伞,”宋晚惦记着被顾依借走的那把便利店店员的雨伞,锲而不舍地追问,“我买一把新的给你,你把借来的还给我行吗?”
回答她的只有雨声呜咽,祁空哭笑不得地拉着她进了宿舍楼。一楼办公室的宿管阿姨见有人进来,敲了敲玻璃窗,从窗缝里递出纸笔:
“国庆假期留宿是吧,之前登记过没?没登记的话在这儿签一下字。”
宋晚接过表格,祁空甩干净伞上的雨水,将伞立在一旁墙角,走过来瞥了一眼。
“都没签过,”宋晚提笔写下顾依的名字、宿舍门牌号与联系方式,“我帮你签了?”
祁空正想说“行”,二人的商量却被宿管阿姨听见了:“不可以帮别人签字,同学,让本人来签。”
祁空擦净手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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