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胆大的猎物。
何明德的后背都是疼出来的冷汗,心中升腾起一点心疼,更多的却是恼怒。
他的声音带着恼火,道:“我听你声音不对,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顿了顿,“你发起高热来了。”
半晌,池旭尧嗤笑一声,松开了手。他翻了个身,背朝何明德,又睡了。
“少管本王的事。”
何明德心底的火不断往上冒。
还不是担心你出事?
谁又想管你的事了?
养不熟!
何明德在心里恶狠狠地说着,捂着腕骨,摔上门出去了。
池旭尧听着摔门声,睁开眼睛看了看黑暗的虚空,片刻后又闭上了眼睛。
他裹紧了被子。
何明德出了门,走到了边房门前。
原本主子休息,屋里该有两个丫头或者老婆子值夜。可池旭尧来了以后,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院子里也几乎没有人。
屋里不留人,四个丫头就都被安排在边房。
何明德把一鸿叫起来,压低声音吩咐她拿来药酒。何明德闻着这刺鼻的味道,想也知道池旭尧定然不喜欢。
“院子里还有酒吗?都送到我房里。再烧些热水来。”
一鸿一脸惊讶地看着何明德,“大公子,这也太晚了些,若是想喝酒沐浴,还是等明日吧。”
何明德:“三皇子发热了。”
他看一鸿立刻就要说自己去照顾的样子,摆摆手,“你把东西送到门外就好。今晚我先照顾他,明日若是还不行,再请大夫。”
一鸿先给他拿来了药酒和竹叶青,便去烧水了。
池旭尧还睡着,何明德自己坐在窗边,摸着黑给自己的手腕搓药酒。被池旭尧拧过的那一圈一阵刺痛。这药酒越搓,何明德心里越是窝火,可到了最后,却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何明德走到床边,看着池旭尧的背影,轻声道:“你年轻的时候,脾气也太坏了点。”
池旭尧自幼习武,否则也不会也那等地机敏。他虽然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可何明德一走近他就察觉了。
何明德说的前半句话他没听明白,可是后半句可是明白得很。他刚要撑着身体起来骂人,就又听到何明德的声音之中带着他不明白的温柔,像是一阵春风吹过。
“快点长大吧。”
那语气之中,似乎充满了对故人重逢的憧憬。
其中的笑意与温柔像是一层蛛网,忽然就绊住了池旭尧的身体。
池旭尧听到了何明德在叫他的名字。他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烦闷道:“做什么?”
“告诉你一声,我替你擦擦额头,不要再把我当成奸人了。”
池旭尧心中有淡淡的困惑,为什么要替本王擦额头?他不生气吗?不,或许他只是在麻痹本王,说不定要设下什么奸计。
他矜持地“嗯”了一声,就算鼻音深重,也是十足地王爷派头。
何明德用酒和水浸湿了毛巾,擦了擦池旭尧的额头和脸颊,和汗涔涔的脖子。酒精挥发,带走热气,池旭尧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多热。
太舒服了,池旭尧合起了双眼,几乎要睡过去了。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露出了少有的乖巧。
屋外,一鸿轻轻敲了敲门:“大公子,热水送来了。”
“放在那儿,你早些去休息。”
何明德给外间点了一支蜡烛,仅仅能照清楚路罢了。他把水端进来,轻声询问池旭尧:“身上也都是汗吧?擦擦身体?”
方才的乖巧都不见了,池旭尧被惊醒,被子一裹,警惕地看着何明德。
何明德失笑,“那你自己擦?”
池旭尧嗓子都有些哑了,又难以自制地暴躁起来,“滚。”
何明德果真是放下了热水,滚回了软塌上了。
不知为何,他真走了,池旭尧的心中又有些难受。可是这会儿身体的高温让他实在是糊涂了,他也没有精力再去深究,他终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梦里梦外也不知今夕何夕,池旭尧忽然被一道陌生人的低语声惊醒。
有人在摸他的手腕。
不是认识的人。
池旭尧翻手就要去拧此人的手,却感觉那双手很快被收了回去。接着床帘被挑开了一道缝,何明德钻了进来。
他的眼底还带着笑意:“这么一大早的就这么生龙活虎,我看王爷今儿再喝一剂药就能好了。”
池旭尧意识到方才是大夫在给自己诊脉,更是嫌恶地皱眉:“本王不用大夫。”
声音嘶哑,果真是病情加重了。
床帘之外,人影晃动。虽然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景象,池旭尧还是浑身不自在,心中憋闷想发火。他拿起枕边的面具就要戴上,却觉得手腕一热,被人抓住了。
何明德非但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直手还熟门熟路地摸着他的额头。
那手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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