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浮姑娘。”虽然这模样与自己想象中的仍旧不同,何明德却很是笃定。
绿浮回过神,道:“大公子一路走来,对这浮月楼可还满意?”
听闻绿浮所言,何明德的心底也闪过了一丝惋惜。这位姑娘的声音确实是粗粝难闻,若是只听声音,可能还会以为这是一位八十老妪。
何明德听绿浮的语气,就好似要把这当做嫁妆,拱手相让一般,哪里敢接话。
“这浮月楼算得上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玩乐之处,绿浮姑娘好手段。”
他这般客气,绿浮倒是轻笑了一声:“大公子成婚之后,倒是规矩了许多,妾身都不习惯了。”
她顿了顿,又接回了原来的话题:“看来大公子是满意了,那大公子许诺妾身的事?”
何明德的脸上露出了难色,犹豫道:“我过去答应你的事……”
他一犹豫,便见绿浮的脸上浮现出了浓厚的失望来。
她有些急切得从桌案上拿出了一叠账本,跪倒在何明德的面前:“大公子,按照约定,妾身已经把浮月楼的收支拉平了。若说盈利,浮月楼之前投入的银钱实在是太多了,你再给我一年,不,半年,浮月楼便能盈利了。”
“大公子,妾身已然不奢求自由身,无论生死,都愿意留在浮月楼为大公子效力,只求大公子能让妾身送父母亡骨还乡。”
什么?
何明德愣住了,这怎么听上去,浮月楼是自己的?
想到来时看不到边际的院墙,何明德有些头晕。前几日还在烦恼,连一套官服都做不起,今日便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个万达广场?
何明德试探道:“浮月楼有今日,都是你的功劳,我也不能亏待你。”
绿浮已然是双目含泪,摇头道:“大公子给妾身出主意,送毒药,救妾身出了怡红楼,妾身已感激不尽,本就该为大公子尽心竭力。妾身不要什么好处,只求大公子能让妾身扶柩回家。”
好一个剥削阶级的老板!
何明德在心中唾弃原来的那个何明德!
今日之事实在是峰回路转,看上去自己不但不需要解决烂摊子,还意外地收获了一笔地产。
当然,还有一个万能的ceo。
他清清嗓子道:“送父母返乡,天经地义,我过几日安排人,送你一同回去。”
绿浮愣住了,泪水顺着脸颊,珠串儿似的往下。所谓梨花带雨,莫过于是。
何明德少见别人哭成这般模样,有心要递个帕子,却又要避嫌。他只好走到窗边,装作看不见。
他轻声道:“哭什么,这都是你该得的的。”
绿浮哭着带笑道:“妾身是想不到,妾身竟果真能有这一日。父母重归故土,妾身也算是尽了女儿的本分了。”
何明德想到绿浮方才说的话,又补了一句:“等你回来,你便还你卖身契,你便是自由身了,我不会再约束你。”
这个消息让绿浮傻呆呆地站着,似乎是没听懂一般。
何明德又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在浮月楼为我做事。从此之后,浮月楼的所有盈利,分你三成。”
“这才是你该得的。”
绿浮傻了半天,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擦干净了眼泪,许诺道:“大公子的恩情,妾身唯有肝脑涂地方能报答。妾身保证,从此之后,无论是银钱还是京中情报,大公子一定是京城中拥有最多的那位。”
嗯?又是一个意外消息。这浮月楼建起的初衷,不仅是挣钱,还想成为京城第一情报所?
倒也是,这地方往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富贾商户,还有待科举的秀才举人,这地方出来的情报,价值千金。
也难怪,这浮月楼对外,全说是绿浮的产业。若是让人发现定国公府的大公子与这种地上扯上关系,只怕容易惹上事情。
想到绿浮方才的话,看来她这嗓子竟是两人合作毒哑的,这女子对自己也实在是狠心。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男子的欢呼之声。
何明德循声望过去,便见远处有个靶场,二十多个青年人骑着马驰骋其中,比赛射箭,倒是热闹。
看到众人为中靶的一箭欢呼,何明德忽然心中一动。
“绿浮,那靶场那边的客人常来吗?”
绿浮也站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道:“这群公子很爱比试箭术,隔三差五便来比试。”
说着又笑,“这些公子倒都较真,在外面都照着官职大小交往,在这里,只按照箭术高低相处。”
听她这么说,何明德心中的想法逐渐成型了。
“过几日,你下个帖子,办一次箭术大赛,把这些公子哥都请来。”
绿浮有些不解,问道:“大公子莫不是想借此与这群公子结交?”
此时,一支箭又射向了箭靶,虽看得不真切,却也能猜出那一箭未中靶心,那几位公子哥还喝了彩。
何明德的眉目舒朗开,带着一点骄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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