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见了他,心中就烦,却还要耐下性子与他打机锋。两人说过了场面话,池旭尧奇道:“二皇兄怎么没来?是去公干了吗?”
大皇子毫不遮掩他的幸灾乐祸,道:“太子摔断了腿,在府里养病呢。三弟可不要多心,这伤筋动骨的,养不好可就是个瘸子了,那多不好。”
池旭尧与何明德对视一眼,只好又转道去了太子府。太子一见他问起,就气得拍床板,道:“池维竹这狗东西,定然是得意极了!哼,他以为孤会就这般算了么?他现在还有什么本事和孤斗?专和他母亲学着讨好父皇,哄得父皇糊涂!”
等太子情绪平和了,两人才问出来事情。
原来他们走后,大皇子被重新加封,起先他还老实些,过不到半个月,就又开始联系旧部。众人本还动摇,但看皇上专一地宠爱他们母子,太子被皇上多次训斥,有失去圣心的嫌疑,那些人就都又死心地跟着大皇子了。
池维竹一边联系旧部,一边哄着父皇,彩衣娱亲、卧冰求鲤都算不得什么,还专一学的肉麻话,甜言蜜语,哄得父皇日日高兴。不多时提拔了好些个池维竹的人,太子几次失利,底下人也着急,来太子这讨法子。
太子一时寻不着这些人的过错,就和母后商议,盯紧了淑妃。后来发现淑妃带回来的婢女是个药师,顺藤摸瓜,查出淑妃回宫是自己服药,吵嚷出来。淑妃虽然极力辩驳,也与皇上重修旧好,但淑妃在皇上心里的娇弱可怜形象终究是变了。
大皇子与太子又是你来我往好几次,各有得失。正好这段时间官家出了好几处要修缮的工程:夏天避暑的鹤鸣行宫要重新修缮添置;前些日子下雨,东陵有些漏水,恰好皇上做了个梦,就决定把皇陵都好好地再修一次;这几年柳将军把边境五国打服了,年底要来朝见,皇上的意思是要好好地准备,单独再给他们修一个功能丰富的驿馆,礼部再好好斟酌,务必要震慑使臣们,让他们对大晏生出敬畏之心。还余下些零碎小工程,加起来也不小。眼下大皇子和太子正在争夺这些工程,想让手底下的人接了。这些事儿看起来辛苦,但是办好了既有百万的油水可以捞,又能加官进爵,谁不喜欢?
正好徐慧光上任后,扣扣算算,给国库又加了些底,何不全部掏进自己的腰包呢?
两人处处争锋,表面还要装作友好。前些日子太子刚把大皇子的一个人送进天牢,就邀请大皇子一起去骑马射箭。大皇子本是气愤,谁知太子大意惊了马,摔断了腿。这下大皇子的郁闷一扫而空,过了这么久,想到太子的惨叫都会笑出声来。
何明德拿手遮了脸,也是忍不住一笑。
太子在皇上面前失了圣心,推荐自己的人总也不顺利。眼下他实在是气池维竹,愤愤道:“你回来的刚好,你在郢州城做了这样的大事,谁不服你?这些工程我看交给你刚好!池维竹他想都别想!他现在就靠着父皇赏他还有封地那些,手里哪有什么钱?他是皇子又怎样,没有好处,谁肯为他卖命去?”
太子这回断了腿,丢了脸,实在是顾不得了。他道:“尧儿,你若是觉得累,到时皇兄再给你人帮你,你只要把这总责的名义拿住就好,别的什么也不要做。”
池旭尧心想,我担了名,用你的人,钱却进你的府,这算什么?但他本也需要这么个机会,再把自己的人往各处安插了,就应下了。
太子欣慰道:“好,这事你也不必管,全由我来安排。”说罢,想到如今这弟弟的声名功绩实在是好,若是他能相助,自己的大业必然顺利。他便亲切地拉住了端王的手,道:“你在外这么久,都消瘦了,今日留在我府中,我们兄弟好好说说话。你皇嫂已为我生下了个儿子,你也没见到。”
说着,后半句话又转了回去,“你这回功绩这么大,我一定要为你请功才好。”
池旭尧、何明德皆知太子已是把端王当做自己的助力,端王越是被抬得高,对他越是有好处,却不知端王正是利用他这样的心理,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进入权利中心。
果然,第二日开始,太子的人也开始为端王请命上折子,把端王的功绩夸赞地是天上有地下无。先是赏金赏银,再是加封地,把陪都大半都划给了端王,那些工程也全都落在了端王的手中,端王全都分给了自己人。太子虽有些不满,不过也只以为是那些人的实干被端王看见,欣赏罢了。
端王去见太子时,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也只是闲散王爷,也帮不了皇兄太多。”
太子深以为意,几经筹谋,又有皇后助力,竟把端王送入了内阁之中参政。能留用折子,也有一部分批复折子的权利。
结果出来,太子实在是欢喜,端王也很欢喜,这省了多少的力气,就得到了想要的。实在是要感谢两位兄长的贪婪与迫切了。
太子将这个视为击败池维竹的阶段胜利,晚上与谋士们庆功。端王也将这白嫖的快乐当做今日趣事,快乐地回府去与辉光分享。
天色已晚,府内廊下竟是点起了许多精美的灯,这些灯若非节日,向来是被收在库房的。池旭尧心中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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