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皇后不提苏大人的事,只是一味地说着端王的幼时趣事,说起端王幼时调皮爬树,下不来,又不要人帮忙,只要太子哥哥,太子也宠他,站在树下接他,结果端王自己没事,太子被他砸断了胳膊。又说起太子妃,刚过门时,知道太子宠爱这个幼弟,也是把他当做亲生弟弟来照看,每每他去太子府,太子妃都要亲自下厨。
端王吃着母后做的小菜,仍是一般的味道,又心酸,又恶心。这么多年,他自然相信母后与皇兄对自己是真心宠爱,但是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争,便会有猜忌之心。
他听不下去了,道:“说起太子妃,最近一件案子倒是牵扯到太子妃的父亲苏大人,幸好这个案子是落在儿臣手中,倒是有能缓和之处。”
皇后见他自己应允了,倒是放下了心。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谁的面子也不给,但还是听自己的话的,心中高兴,更是耐下性子问起端王起居。端王听得不耐,借口要处理苏大人的事情,告辞出去了。离开了中宫,他就让大理寺的人把苏大人的案子详情全都透露给了大皇子,乐的自己做好人。
大皇子也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人不在这,耳目却在,果真把这件事越闹越大。过了两个月,不用端王出面,苏大人都被连贬三级,一把年纪外放做官去了。太子少了助力不说,还丢了极大的面子,对太子妃也没什么好脸色,惹得太子妃大病一场才好。
在太子面前,端王只是自责,说大理寺内有人走漏消息,让大皇子的人有可乘之机,他必要好好整治一番。因此趁机把大皇子和太子在大理寺的耳目都免职,撵回家去。
太子在大皇子面前连连失利,恨得不行。
谁知行宫这边,蝶美人产下了个皇子,皇上实在是高兴,要大肆庆贺,大皇子也趁着喜事来了行宫,当着太子的面,几次嘲讽他。把太子气的好几次没忍住要拔剑,被侍从拦住。
太子处处不顺,夜里也睡不着,也不带人,一个人坐在那假山石上吹风。本想散散郁气,这行宫草木繁多,却被蚊虫惊扰,不能安心。正是火气越大的时候,却听到黑黢黢的夜色深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别舍不得了,等以后安稳下来,我还把孩子接回来。”
是池维竹!
回答他的,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声音。
此时,又一个人上前,低声道:“王爷,娘娘,奴才来了,这个孩子跟小主子一样,刚出生一个月。”
池维竹催促女人道:“别哭了,快把孩子抱回去了。”
太子听那声音,一个是池维竹,另一个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但是这次跟来行宫的年轻娘娘才有几人?还又有刚出世一个月的孩子牵涉其中。深更半夜,两人鬼鬼祟祟,必然是有奸情。
太子只是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些,心中狂喜,暗自想到:“父皇啊父皇,你成日里说池维竹他孝顺,可不是吗?连你的女人他都替你照顾了。”
转念又想,池维竹做出这等泯灭人伦之事,难道父皇还能毫无芥蒂吗?
他有心当场吵嚷出来,但是巡逻的侍卫离此处甚远,一来他一人拦不住这几人,二来他也怕池维竹狗急跳墙,伤了自己。思来想去,还是忍下了,既然池维竹有这等丑事,必不会就此收手,自己只要留心,必能抓住他们首尾。
这样他也有了更多谋划的时间,能为池维竹准备一个更万无一失的坟墓。
太子心中拿定了主意,更隐匿了身形。池维竹连夜做出狸猫换太子之事,却不知时运不济,全被这个弟弟看在了眼里。
太子当夜回了宫殿,就吩咐心腹去调查今夜进出行宫之人的行迹,料想这个孩子与池维竹必然逃脱不了关系。皇子府中人多口杂,多了个孩子必然要惹人注意,因此太子吩咐人跟定了大皇子,看他是否在王府外另有落脚之处。
次日一早,太子就趁着给皇后请安的机会,把事情说了。皇后心中一盘算,道:“皇上这回带出来的年轻姬妾不少,但孩子刚出生一个月的,只能是蝶贵人了。好好地,她把孩子送走做什么?”
这话太子不好在母亲面前说,不过皇后只是想了片刻,便也想到了,当即骂了一句:“不成体统。”
只是这孩子刚出生,眉毛眼睛都看不出来,也分不清是谁的孩子,何至于就冒险送出去?或许是池维竹做事谨慎,看行宫管理不严,趁早了断?想想却觉得颇为怪异,池维竹与皇上本是父子,就算是他与蝶贵人不伦,生下的孩子跟皇上也有几分相似,留在宫中便是货真价实的皇子,何至于冒险?况且孩子出生一个月才送走,难保有细心的人,能看出什么来,不是弄巧成拙?
皇后吩咐太子定要去找到被送出去的孩子,自己打算亲自去一探究竟。她心中思量一番,却是约了淑妃,往蝶贵人宫里去了。只说是宫内太久没添丁,对蝶贵人的孩子颇为喜爱,淑妃神色倒是如常,也是说说笑笑。
谁知刚到了蝶贵人宫中,就见太医匆匆赶来,几个宫女拦住了皇后和淑妃,说是小皇子出痘了,怕是冲撞了娘娘们。皇后顿时明白过来,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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