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只少年,短短几句话交流下来,大家都熟悉起来。田升又转过头问我:“你也全写出来了?”
我点点头,田升越发垂头丧气,项伯得意的笑道:“我兄弟厉害吧!”
正说着,张良来了。
张良身后还跟着四个童子,他们一人手上拎了个食盒,我们书桌上很快摆好了一样的饭菜,两荤一素还和一道点心。
这四个童子把饭菜摆好就出去了,张良坐在讲台旁边那张桌上,他兀自坐好默默吃饭。我观察到他吃饭的样子,十分文雅,细嚼慢咽;拿筷子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五根手指又白又细长,光看着这只手便觉得赏心悦目了。
项伯正大快朵颐,见田升不动,问道:“你怎么不吃?”
田升到:“我母亲安排了宫里的厨子给我做饭,等会就到了。”
张良突然放下筷子,道:“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噤声,果然一会儿有个人给田升又送了食盒过来,我瞟了一眼,好家伙,足足六个菜。
我馋得紧,稷下学宫的厨子手艺真不咋的,早知道能自己带饭我让汤厨子做了送过来。我连忙端着饭碗挪到田升桌上,项伯也挪了过来,我俩果然是亲戚。
田升愣了一下,小声问道:“干什么?”
项伯也小声回:“好兄弟,大家要有福同享。这么多菜你也吃不完。”
我说:“好师兄,我家也有个厨子,明儿让他做好吃的咱一块儿吃。”
田升想了想,毕竟也不是小气人,他小声道:“那好吧,一起吃。”
王宫里的菜供应及时,十分新鲜,其中一道鹿脯肉吃的我满嘴留香,我们三人一边吃一边小声商量下次我做什么菜过来。
吃的正欢,却突然发现只有我们这桌有声音,我偷摸回头望了一眼,大家都停下来看着我们这边。我停下咀嚼,静默半晌,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突然饭也不吃停下来看我们了
田升和项伯这两个杀千刀的,吧唧嘴太严重了。我吞了吞口水,正准备说话,一张嘴一个嗝冒了出来,我立马捂住嘴,就听见田升也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饱嗝。
申培放下筷子冲出院子,然后听见外面传来爆炸性的笑声,笑声至少持续了十秒,我们三人尴尬的看了对方一样,我偷偷去看张良,他拿着筷子的手放在嘴边,眼里全是隐忍的笑意。
倒是白生笑道:“无事,都还是小孩子。”
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倒是项伯大大咧咧一抹嘴:“饱了。”
吃完饭,先前那四个童子来收拾这里的残羹剩饭 。
而张良带着我们去了旁边一个院子——我们睡午觉的院子。这回十个房间只剩两间空着了,房间外面挂着的牌子写着我们各自的名字。张良的房子在最里面,我的则在他旁边。
除了我和田升,其他人晚上都是住在这里的。我现在这个房间,也只是用来午休。田升是因为齐国就是他家,所以不必住这里;而我是因为置了宅子。说起来,我和田升算是走读生。
我们吃完午饭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我在自己屋子里躺好。里面的铺盖陈设一应都是最简单的,大门和窗是对着的,窗外望出去是一片竹林。一个屏风将空间隔为两片,一边是床一边是书桌。
躺在屋里,我想到这稷下学宫的读书与休息时间倒是跟现代学校有些相像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留堂
我的床榻是靠墙的,不知道墙那头的张良在干嘛。阳光从门口进来照在屏风上,房间里都是柔和的黄色的光线,外面有知了在叫,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谁在打呼噜的声音,我猜测应该是项伯。
天气还是热,我翻了个身贴着墙,想了想,在墙上扣了三下。
墙那头,马上传过来三声响,张良在回应我,心情莫名的好。靠着墙,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我是被钟声敲醒的——到下午上课时候了。
睡觉时没脱衣服,因此直接起来就出去了。出去时正好看见项伯走出了院子,其他的房间都是关好的,想必都已经过去了。
我睡眼惺忪的准备跟过去,张良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他拉住我替我把衣领整理好,又帮我扯了扯衣服上的皱褶。
“该醒醒神了。”张良拍拍我脑袋,拉着我往六艺堂走过去。
大家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浮先生已经在桌上坐好了。前两排的四人身子笔挺坐的端端正正,第三排的项伯和田升则是继续趴在桌子上,我坐到自己座位上,狠狠戳了一把项伯,他马上坐好。
谁知浮先生突然开口:“田升,项伯,你们俩去外面站着。”
外面地面经过一中午的暴晒,已经是热浪滚滚,田升和项伯耷拉着脸出去。
只听浮先生问:“知道为什么罚你们站?”
项伯忙低头认错:“弟子没醒困,不该在课堂上趴着。”
浮先生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茶:“《论语》第一篇《学而》才四百九十三字,田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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