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穆鱼,等她的回答。
很久很久穆鱼都没有开口说话,我也很有耐心的等着,直到夏福进来,他看到我没有戴着面具唬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如常,说:“穆公子又来了,还带了……五十金过来。”
“你先去外面让他等着。”我说,夏福诺诺的去了。
我看着满面泪痕的穆鱼,催问:“你想好了没?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回答,那我就随意处置了。三,二……”
“我选穆公子!”穆鱼冲到我面前跪下,斩钉截铁的说:“我选穆公子。”
“想好了?”我看着她:“不想脱奴籍了?跟着我穆师兄一块走,那就不知道哪天才能被他家族接纳了,说不定会一直流浪在外面。”
穆鱼惨然一笑,脸上扬起一种奇异的色彩:“至少他是全心全意待我,他会为我想办法的,而不是像田假那样不可托付。”
人的微表情是没有办法骗人的,我宁愿相信,她对穆生应该也是有真心的。话已经说到此处,我再无疑问,穆鱼只是试探的问:“可是您不是说要把我交给贺苕吗?万一他带不走我,那解忧楼……”
“现在担心,早干嘛去了?”我一声讥笑,穆鱼再不敢说话。我重新戴上面具:“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你的东西,之前给你买的衣服首饰都带走吧。”
出了房间,我让夏福去告诉穆生,让他明天晚上收拾东西,来接走穆鱼。等了小一刻钟,夏福回来了,满脸疲惫。我问:“怎么样了?”
“都说妥了,就是穆公子一直追问我为什么愿意放了穆鱼。”
我好奇:“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您的师弟田升,于我有大恩‘,所以穆鱼一事,愿成人之美。”夏福绘声绘色的学了一遍。我失笑,夏福也太会找理由了,恐怕以后穆生会对田升感恩戴德了。正说着,李徐突然来了,我和夏福俱是一愣,李徐很少这么主动来说话的,只听在靠近报告道:“公子,刚刚一直守在外面,发现解忧楼所有入口都有人鬼鬼祟祟的站着,他们打扮成百姓的样子在门口徘徊,我暗中观察,发现他们身上都是带着武器的。”
我揉了揉眉心:“不用管,恐怕是昨天晚上贺苕派人来盯着的。”
有些不放心,我和李徐坐上车准备回去,谁知李徐一猜一个准,马车后面有尾随的人。李徐偷偷掀开帘子,把那个人指给我看,我十分忧心,淡定的看着李徐:“这怎么把他甩掉我也不清楚啊,李大哥,你怎么看?”
李徐窒了一下,没接我话茬,出去跟车夫坐在了一起。马车骤然加快了速度往西市那边去,我从缝隙里瞄到,后面跟着的那个人也跑了起来。不过人是不可能跑得过马车的,在西市外面绕了十多圈,终于把那个人甩掉回到了家,我给李徐比了个大拇指,李徐很没有幽默感的点点头,然后回后面宅子了。
还没到放学时间,项伯还没有回来,倒是张良来了。我站在外面趴着窗,纳闷:“今天不是浮先生的课?你怎么来了?”
张良在我屋喝茶,头也没抬:“身体不好,请假了。”
你就扯吧你!手一撑,我从窗户里翻进去,时茂在后面看见,忍不住唠叨:“公子,门开着,干嘛非要翻窗呢!”
“翻着好玩呗。”我把张良手里的半杯茶抢过来,喝了一口苦的我眉毛都皱起来了,茶叶是不是放多了?想着对时茂说:“赶紧叫汤厨子做饭,我快饿死了,多炒点青菜,炒盘黄豆芽来吃吃!”
“好嘞,我这就去。”时茂答应着。
张良微微笑道:“今天火气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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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这股邪火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消不下去了。菜上来我一气儿吃了好几筷子豆芽,灌了好几大杯水,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张良陪坐在一旁,见我不动筷子了,才问:“怎么样了?”
又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他交代了一遍,张良听完沉思,我舌头抵在板牙上,好像菜叶夹牙齿里了,怎么弄都弄不出来。偷偷看了张良一眼,我现在抠牙会不会吓到他?
正想着怎么把那根菜叶弄出来,张良忽然道:“你要放……”有点想不起穆鱼的名字,张良顿了一下:“放那女子和穆生走,后面的事你想到了吗?”
“我已经想到如何应对了。”我说:“我让夏福物色了两名美貌的奴隶,预备着叫田升送给贺苕,想办法让贺苕以为是田荣送的。”
张良突然好奇:“田荣?你准备贿赂田荣?”
他笑了一声,随口说:“田荣大人性子耿直敦厚,最不喜弄虚作假,我看你要不直接告诉他们,你和田升是解忧楼的主人,田假多半顾及着你,此事就作罢了。身在暗处,许多事情听上去就没那么光明正大,不如大方磊落一点。”
“是这么个道理,”我叹气道:“田升就是个光杆王子,既没有实权也没有爵位,他这事让齐王后知道了,估计他也干不了了,还得被他家那群认死理的族人给喷死。”
我要是也暴露了,齐国的官员估计全去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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