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想开口缓和一下,你就算说了也没事的,反正你们已经走了。正想用温和的措辞表达,张良和项伯同时夹了一筷子豆芽放在我碗里,张良看着我:“赶紧吃吧。”
……
天一黑,李徐就出动了。我们几人在院子里吃了一盆桃子的功夫,李徐就带着穆生回来了,穆生什么都没带,就一个人出来了,他衣摆上还有一些泥巴,看来刚刚有些狼狈。
穆生一进门,眼里只看见穆鱼,几步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刚刚还木然不已的穆鱼此时跟突然回魂儿了一样,在穆生怀里掉起了眼泪。
我还以为此时他们会说点情话啥的,穆生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去学宫跟各位师兄弟告个别。”
他是看着张良的,张良不意外的点点头:“马车已经在外面了,现在就去。”
“什么马车?”我一头雾水,张良从进门就没出去了,什么时候有马车的?
怀着疑惑到了外面,一辆质朴的小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驾车的男孩有些面熟,一脸青春痘,是张良的家仆,不过叫什么来着?但是心里疑惑更大,张良根本就没出门啊,青春痘怎么知道来这里的?
青春痘跑过来,在张良面前笑:“一到时间我就出发了,没晚吧,路上我使劲赶车呢。”
张良点点头:“刚刚好。”他转头叫上穆生和穆鱼:“赶紧上车吧。”
看着他们三人上了车,我心痒痒,让项伯在家里等着,我也跟着钻进马车。这个马车有点小,就是寻常人家用的,毫不起眼,我们四个坐在里面,空间还是有点逼仄了。我低头能看见,底下有一个小箱子和一个大包袱,打开一看是一些衣服和金子。我搬了一下箱子,沉!很无聊的数了一下,有八十金。
看向张良:“这都你准备的?”见他点头,我啧啧叹道:“看不出来啊,子房这么有钱。”平时见他就穿那几件衣服,不是白就是青,装饰也就轮流戴的两块玉佩和一个香囊,居然还能随便一下拿出八十金来,小瞧了。
“张师兄,多谢了。”穆生沉声道,他一直握着穆鱼的手。看我时眼睛里就多了些柔和:“小八,师兄也谢谢你。”
我抓了抓头发:“大家都是同门,没什么好谢的。”
“师兄不是个好表率,你莫跟着我学。”穆生轻声说:“我不是个好儿子,不是个好徒弟,也不是个好师兄……”
穆鱼抓着他的手紧了一紧,穆生立即歉意的拍拍她的手背,柔声说:“但我不后悔,有你在我身边,胜我读万卷书,别怕。”
张良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活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见穆生这么说,他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热恋中的男人太可怕了!我和张良不约而同的齐刷刷将眼睛都偏到外面,装聋作哑。
稷下学宫前面还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路过时我看了一眼,大约那些文人还在饮酒作谈。见我一直望着那边,张良解释说:“今天大王赐了亲自猎到的野味,学宫里摆了宴席。”
马车行驶到后花园,一片静悄悄。穆鱼在马车上等着,我们三人从花园门口进去。一路走进去,穆生一路叹气,走到六艺堂时停了一会,然后往宿舍后面去了。
宿舍里只有白生、申培、刘交三人,他们三好像早就约好了,一齐坐在白生的屋子里等着。进去把门关好,大家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沉重,起初大家都是忧心忡忡都不说话,我干笑一声:“还不快抓紧时间恭喜啊,穆师兄就要成婚啦!”
大家脸色一缓和,申培就很配合我的说:“是啊,穆师兄是我们中最早成婚的呢!”
“你都想好了吗?后面的事也全都安排好了?”平时最幽默的白生严肃的问道。穆生默默点头:“一切都已经打点好,我们等会就出城。”
白生说:“那要快点了,再晚就要闭城门了。”
说完这几句话大家似乎都没话了,刘交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到穆生手里:“这是我们几个凑的一些钱,带上吧。”
穆生似乎有些羞愧难当,他不犹豫的接下,然后冲我们行了个大礼:“我就不推辞了,此情,我一生铭记,盼望还有再聚首之日。”
张良说该走了,我们正准备出去,外面却有脚步声响起,我们都停下动作,屏住呼吸,只听外面浮先生的声音:
“你们都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夜奔
张良立即拿起蜡烛的罩子,将蜡烛推倒发出了小小的声响,蜡烛一灭一片漆黑。
幸而今夜的月色朦朦胧胧,只依稀一些月光,照不清人。张良将我和穆生往门后一推,然后将门推开,走了出去:“先生,都未睡,适才大家一起闲聊。”
白生他们三个也反应过来,跟了出去。从缝隙里看见,浮先生在院子里的石桌子边坐了下来。只听浮先生问:“那怎么我一来烛火就熄了?”
“聊得入神,没注意到外面有人,适才一惊之下不小心将烛台打翻了,”白生天衣无缝的圆着谎,他问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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