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先生是在我舅舅家被带走的!”申培解释说:“他失手杀了贺苕,第一个便来找我舅舅了,还没进门田假的人就来了……”
我问:“你舅舅是?”
“后……后胜。”申培犹豫了一下,我愣了一下,原来申培也是深藏不露啊,同窗三载,还是第一次知道相国后胜是他舅舅。
沉默了半晌,刘交试探性的问:“要不要问问浮先生的意思?”
“庆先生在齐国无一个亲眷,除了我们,谁会为他奔走呢。”申培有些难过,我们几个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张良忽然问申培:“阿培,你舅舅近日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过什么有关庆先生的事情?”
申培茫然的摇头:“我平时休沐才去舅舅家里,舅舅很少在我们面前提政事。”他不确定的又低头想了想,迟疑着说:“不过今年庆先生今年拜访舅舅格外勤。”
申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茅厕外面见到相国后胜和庆先生在一起的场景。
张良摇摇头,少见的阴沉着脸,严肃的模样让我觉得有些害怕,他说:“你们先去找庆先生,我走一趟诏狱。”
我正想说我跟着一起去,张良已经大步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尸
我和申培刘交就一起就往浮先生家里去,浮先生在家里跟白生下棋,雯小姐在旁边打扇。我们一去就把这件事情说了,浮先生当即皱起眉,棋也不下了,站起来:“你们三个先回家去,我去一趟王宫。”
我们也无法,在一起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只好先各自回去。
傍晚时分,天上挂满云霞的时候,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到我这里。我虽着急,但也只能等着,便叫夏福拿了梯子过来,我爬上屋顶准备看落日了,这是今年无聊时想出的主意,只要爬上屋顶就能看的很远。有一次还看到后面宅子里李徐在院子里洗澡的场景,被李徐发现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士兵们在院子里洗澡了。
在屋顶上坐着,金色的光落在我身上,天上的云霞变换莫测,我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平静下来了。不知李徐在干嘛,于是朝后面转了个身,想看看后面宅子的场景,但后面的这个方向,很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哪里燃起了熊熊烈火,黑色浓烟冲天而起,和天上金红色的云霞交织成一幅奇艺的画面。
“夏福!”我看着那个方向,实在不知那是哪里。
“诶!”夏福在下面应道,我道:“你出去打听一下,是哪里起火了。”
夏福诧异:“真的吗?”
“真的啊,好多烟诶!”我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余光瞟到后宅的檐下李徐光着膀子出来了,他也是看到我,立即转了个身进去穿上衣服,然后狂冲过来,顺着院墙登上屋顶,李徐说:“公子,你又爬上来了,太危险,下去吧。”
我坐在屋檐上,双手抱着膝,叹道:“李大哥,你老这样。”
李徐就一直站在一旁,像根木桩子一样,我指着天:“你看这天上的云,多漂亮,天地间的颜色,多美妙,这么好的视野,难道你看了不开心吗?”
李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神情,但过一会看到远处的浓烟,又皱眉:“起火了!”
这时夏福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在下面大喊:“公子,打听到了,是诏狱那边起火了。”
我笑不出来了,猛地坐起来,张良去了诏狱!
我立即带上李徐,驾着马往城郊赶,到了诏狱方圆百米的地方,我就呛得不行了,那边的人纷纷往我们这边逃,马儿走不动了,我跳下马就往诏狱那边跑,李徐眼明手快的把我拉住:“那边危险!”
“子房在那边!”我听见自己在怒吼,让李徐放开,我拼了命的想冲进去,李徐力气比我大得多,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把我拎起来,往回走。
“我命令你,放下我!”我凶狠狠的说完这句,李徐说了声得罪,在我后脖子上重重敲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徐,你好样的!
入夜时分,我醒转过来,张良已在床边守着我了,我如释重负。转头就去找李徐,找了一圈只有时茂和夏福,我凶凶的问夏福:“李徐呢!”
夏福见我神色不虞,低下头:“他说知道得罪了公主,自己罚了自己十鞭子,此时已经回去歇着了。”
我一下子火气也没了,看着张良,我耷拉着脑袋。张良面色沉静,如下午离去时那样严肃,他看着我:“庆先生死了。”
死了……我明白过来,是诏狱的那场火!我心乱如麻,一会儿想到傍晚时看到的浓烟,一会儿想到庆先生平时在我们面前不苟言笑的脸,以及某个晚上,他落在我头上温热的带着茧的手掌。我呆了一下,捂住脸,掉出两滴泪。
张良坐在床边,有些失神,他好看的眉眼间尽是疲惫。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
“我去诏狱见了庆先生,庆先生什么都没说,后来又去了一趟王宫,碰上了浮先生,”张良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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