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刚打完仗回来,应该休息的,但是蒙恬那边也不知能不能支撑住,尉缭连夜点兵出发。这次他将怀瑾扔进了营帐,道:“你就在此等着,不要出来,阿罗帮你的时候,我真是应该劝着!”
怀瑾坐在帐篷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确实不该上战场,她应该在咸阳城稳稳坐着才是,行军打仗,不是她的强项,她只适合躲在后方想想阴招。
可是攻赵国,她不来又觉得不甘心。
后方那边的消息日日都有细作前来回报,怀瑾在军营里待了大半个月,尽量避免和桓齮见面,每天只是在帐篷里溜达。一天半夜,蒙恬那边终于来了信,桓齮立即带着仅剩的两万人发起攻击。
赵国的主力军早就转移到了后方,前方正是虚弱的时候,桓齮这边突然而至,打了个措手不及。桓齮一路杀过去,蒙恬和尉缭那边也一路往里打,终于两边夹击包抄了扈辄。
这一仗打了好个月,赵军终于被击破,死了十万人,赵将扈辄也阵亡了。
秦军十万人马,损失过半,但终是攻破了赵国的平阳和武城。
剩下的兵马进平阳休整,平阳城现在属于秦国了,怀瑾要负责重新勘定封疆,树立界碑。然后还要将城中百姓聚集起来,颁布秦国律法,宣布这里的百姓从今往后应当遵循秦律。
休整三四日后,嬴政的诏书送来了,全是褒奖,并严明会再派十万军,继续南下。
一切都整理好之后,尉缭就带着蒙恬前来秋后算账了。尉缭平日里恬淡无求,与世无争,但是涉及到正事,嘴皮子一动能把人说进土坑里去。
但此时不在咸阳城,领军在外,桓齮就是明目张胆的耍无赖,说那天增派援军是大家没有对明白,所以才出现了误差。
“桓将军,那日你以剑指我的气势去哪里了?”怀瑾抱着手,微笑道。
桓齮瞟了她一眼,道:“当时出兵在即,我一时气急,赵大人应当能谅解吧。”
当日确实情况紧急,怀瑾当时不想在争辩上花时间。但是现在已经不着急了,怀瑾好整以暇的看着桓齮:“那我此时跟陛下传书说明一下当日的情况,桓将军应该也能谅解吧。”
相信嬴政会毫不犹豫的再派一个将军过来的。
桓齮刷一下面色铁青,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威胁我!”
怀瑾分毫不让:“你当日不也是这么威胁我的吗!”
尉缭在旁边拍了她一下,低声道:“他是统帅,你有些过了!”
怀瑾怒不可遏:“统帅又怎样,老尉你知道我有多看重这次战事!当时我若不争,你和蒙恬就被困死在后方了!”她看向桓齮,当时战事迫在眉睫,她窝窝囊囊的忍了,现在要在平阳休整一个月,她不着急了。
怀瑾冷冷道:“蒙副将和尉大人带兵去后方时,你亲自下的军令,明确是有四万人要去后方。你身为主帅,枉顾军令,我出言劝诫你却拔剑威胁!竟只派两万人,致后方将士身处险境!作为主帅朝令夕改,你让手下人怎么信任你!你又知这是什么罪过!”
桓齮也怒道:“你欲何为!”
“我要你将军权一半交到蒙副将手里!”怀瑾目光如剑。
“否则我立即回咸阳,将此事上禀陛下!”怀瑾直言威胁,她回了咸阳,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让嬴政换将。这是不得已的下下策,她也实在被桓齮之前的作风搞怕了,下一回要真再来一次,她不能连话语权都没有。
一旁尉缭和蒙恬都惊呆了,没想到她会在阵前威胁主帅。尉缭虽没遇到过这种事,但怀瑾所言明显是早已考虑好,他认真思考了她刚刚的话,也不得不承认,让桓齮分权给蒙恬乃是中策,回都换将为下策。
上策是桓齮同他们一心,但是基本无可能。
桓齮气得脸色铁青,他本想让蒙恬和尉缭都死在后方,才故意违了军令。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剩下的一个赵姮,还不是随他处置。谁料到赵姮在出兵前冲到众将士面前,要求出援军。冲动之下没考虑清楚,以致落了把柄。
权衡利弊之下,桓齮只得同意了怀瑾的要求,咸阳新增兵到了之后,十五万人一半落到蒙恬手中,实际上也就是落在了尉缭和怀瑾手里。
蒙恬很是不安:“我怕我带不好这么多人。”
在平阳找了一个新的府邸住下,第二日三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蒙恬如是说。
尉缭道:“那天突围,你不是做的很好?”
怀瑾严肃道:“这种话不要在外面说,你是将领,连你都不相信自己,那你的士兵怎么能相信你能带他们打胜仗呢!”
尉缭温和道:“你是蒙武将军的长子,自小得你父亲亲自教导,我相信你。”
嬴政派来的军马一个月后才到达平阳,此时已近年关,不过这里并没有过年的气息。蒙恬和尉缭日日早出晚归,练兵统阵,规划年后的事情。
桓齮跟他们不住在一个地方,怀瑾免去了与他打交道的痛苦,每日只在临时住宅中练剑习武。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