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多这么叫过,甚至被骂过野种,早就习惯了。”怀瑾演出不以为意的感觉,道:“公主是金枝玉叶,想必私生子野种这些词听都没听过吧。”
“听过的。”赵瑜低下头,脸色瞬间暗淡下来:“我小时候,别人也叫我野种。你不知道,母后当年是没有名份生下我和迁弟的,父王把我们接进宫前,都是住在市井里,常有许多妇人与小孩取笑母亲和我们姐弟俩……”
怀瑾作出心痛的神情,双手扶上她的肩,安慰道:“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赵国最尊贵的公主,没有人再敢对你不敬。”
赵瑜眼中闪着泪光,高昂着脸骄傲道:“没错,我是赵国最尊贵的公主!”
像宣誓一样说完这句,她倨傲的看过来:“你知道那些辱骂过我的人,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不等怀瑾回答,赵瑜便说:“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杀了。”
怀瑾的目光瞬间变冷,她看着地面,心道如果现在把赵瑜推下去她会摔死吗?
深吸好几口气,她才展开一个心疼的表情,将赵瑜的手握住:“公主,不会再有人欺负你,元锦会保护你,任何欺负你的人,我会去杀了他。”
我不会让你这么舒服的死去,怀瑾心中有一头野兽在咆哮。
赵瑜笑的开心极了,像天边的云霞一样灿烂,她说:“公子元锦,谢谢你。”
赵瑜的脸上也有了两坨云霞,她说:“谢谢你带我看到这么好看的夕阳,我永远都会记得的。阿琇说你将来都在赵国,我可以经常找你吗?”
“当然可以,”怀瑾笑道:“公主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
赵瑜吃吃笑起来,女孩的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动听。
后来赵瑜总来找她,次数多了,总会有人在背后议论,郭开有一次问她:“瑜公主与你交往甚密,有人曾看见你们在大街上握手而行。”
怀瑾云淡风轻的说:“外面传来的消息,多是经过铺垫夸大的,相国大人何必当真。”
“你还是不肯叫我父亲,”郭开轻轻叹道,而后又开心起来:“太后和春平君都曾跟我打听过你,不过被瑜公主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太后本欲召见你的,最后也不了了之。能得公主如此亲睐,我儿日后在赵国可平步青云了。”
她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边关战事如何了?”
郭开面色不豫:“李牧将军战无不胜,秦军至今未占到半分好处。”
她凝神:“这是好消息,可大人好似不是很开心。”
郭开喝了口茶,束着手,眼睛一眯:“李牧!李牧啊……”
只是轻轻这么一叹,怀瑾无法猜测其中深意,她低头喝着茶,心中盘算着各方纠缠着的势力。邯郸城,马上就会乱的。
这日午后,郭开的长子郭环与李牧将军的儿子打了起来,听闻是两边人马在一狭道上撞见,两边俱不肯让,因此动起手来。
李家的孩子个个拳脚功夫了得,郭环被打得屁滚尿流,腿都断了一条。
“父亲啊——你要给儿做主啊——”郭环在大厅哭的肝肠寸断,肥胖的身子一抽一抽,像条大肉虫子一样。这还是怀瑾第一次见到郭开的其他儿子,心下不由十分厌恶。
郭开见大儿子被打成这样,气得浑身颤抖:“走个路而已,怎么就打起来了!”
“公子今日去城外祭祀,看上城外一野丫头想带回家收妾,正逢李徐在城门口当值,这厮死活不让那丫头进来。李家那边的人说话又不好听,激了公子两句,双方就打起来了……”在现场的某位仁兄回答道。
郭开更气了,恨铁不成钢:“那也只是一个丫头而已,现在战时守卫严厉,不能带就不能带吧!何至于此!”
“父亲,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您可不知道李家那边的人说话多难听,什么等他们家老将军回来,我再嚣张……就直接砍我头……”郭环嚎得像杀猪的,然而郭开一听到这话就愣住了。
不一会儿,医师过来将郭环抬了进去,郭开也只是站在原地发呆。
郭环在里屋喊的凄惨,郭开背着手在外面走来走去。
“仗还没打完呢,李家就敢如此狂妄。”怀瑾轻声道,她当然知道今天城门口的那一幕,李家家风良好,治理严谨,李家人怕是连狂妄都不知怎么写的。
有心人在混乱中故意捣乱,才有今日之争,怀瑾心里暗暗给李斯的细作们点了个赞。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只是没想到会进行的这么顺利,毫无破绽。
郭开看着她,试探着问:“你也觉得李家太过……”
“元锦只是随口一句,怎敢妄议大将军呢。”怀瑾越是这样,郭开就越是忍不住开口说更多:“你说的对,仗还没打完,就如此嚣张,李家!”
“其实赵国善战的将军也不止有李牧将军一人,听闻颜聚和赵葱在赵国也颇有威名。”怀瑾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郭开浑浊的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
看郭开的样子,似乎还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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