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从雍城祭祀回来时,尉缭也回来了,尉缭一回来就直奔她这里探望,谁知一见到她就愣了一下,笑道:“走了十来天,你气色倒好了。”
“还好啦!”怀瑾随意笑着,瞥了一眼廊下看书的张良,拼命憋着笑意。
吩咐思之端了糕点上来,怀瑾亲自泡了茶端给尉缭,尉缭喝了一口,和煦道:“这茶里放了什么,好香啊。”
怀瑾得意的笑道:“放了菊花、枸杞还有红枣。”
“嗯,有趣。”尉缭笑道,他打量着怀瑾,见她说话轻快,眉飞色舞,与之前大相径庭,不由得有些奇怪。
只是虽然奇怪,但也替她高兴,想了想,他还是道:“你好似开怀许多。”
怀瑾抿了抿唇:“我只是想开了。”
“既如此……”尉缭从袖袋里摸了一下,掏出一个玉簪放在桌上:“这个我该还给你了。”
是张良送给她的那根兰花玉簪,上面刻着她的字,当初被她随意丢弃给乞丐了,没想到居然在尉缭这里。
她惊喜的拿起来,反复看着,确定是那根无疑:“老尉,怎么在你这里?”
尉缭包容的笑道:“那日我见你停在一个乞丐面前,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去问了一下,然后把这根簪子买了回来,我猜想着,这应该是你和张公子的信物,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前段日子你去颜姬那里询问,我猜你在找这个,可我怕你看到旧物伤情,一直在琢磨什么时候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喜事
他见怀瑾喜不自胜,渐渐笑开:“今日见你开怀,想必是放下了,现在给你正合适。阿姮,你本就该这么笑,我和阿罗都盼着你走出来。”
“老尉,谢谢你,爱死你了!”怀瑾喜得直打转,回头却见张良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怀瑾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尉缭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陛下听到这话该吃醋了。”
怀瑾立即尴尬起来:“老尉,别这么说。”
尉缭以为她不好意思,笑起来:“好,不说了,你这段时日干什么呢?听说你要休息两个月。”
“我准备……”怀瑾神秘兮兮地看着他,尉缭以为她又憋了什么大主意,顿时屏住了呼吸,忽听她声音降了下来:“哪儿都不去,在家待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尉缭摇摇头,指着她:“你啊你啊!”
坐了会儿,尉缭道:“过几天我要离开咸阳,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怀瑾诧异了一下,反应过来:“是随王翦将军一同出征吗?”
尉缭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温吞道:“正是,陛下派我督军。”
“多久能回来?冬至能赶回来吗?”怀瑾问,打起仗来没完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一个过个年了。
尉缭放下茶杯,安慰道:“此次出征意在樊於期的人头和那五座城池,燕国理亏不会久战,我应当很快就回来了。我不在咸阳,你若有什么需求,随时去府上找光头强。”
“我从不跟你和阿罗客气的。”怀瑾微微笑着。
留尉缭吃完晚饭,已至夜间。
思之早早就睡下,张良坐在她房间,在灯下看书,怀瑾想起白日和尉缭的谈话,问道:“你假死脱身,在燕国培植的势力岂不是全部瓦解了?”
张良淡淡道:“燕国积弱内斗不断,难以扶持,不可惜。”
他的侧脸被烛火照的轮廓分明,像是一副静美的壁画,怀瑾看了他一会儿,躺不住了,下床挪了过去:“你在看什么书?”
“在看《齐物论》。”张良头也没抬。
怀瑾从他臂弯里钻过去,躺在他腿上,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一会儿玩一下他的手,她是无意打扰,张良却是再也看不进去书了,放下书简叹道:“你这样我还怎么看书?”
怀瑾掰着他的手,摩挲着他掌心的厚茧,闲闲道:“你只管看你的。”
张良把书收起来,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将她抱到了床上,两人齐齐塞进被子里。
她被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头顶上方传来轻柔的一声:“睡吧。”
她便安安心心的睡了,夜夜如此相拥而眠,才叫她真的觉得张良回来了,真真切切在她身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体温。
再也没有噩梦,只有满足和幸福。
天气一日比一日的冷起来,到了十二月,碳火盆日夜烧着。因天气严寒,她和张良甚少出门,家中只有一个静得仿佛不存在的思之。
尉缭去了前线,夏福和甘罗也不在咸阳,只有扶苏和阿大他们几个光顾,可也不是常来,十天半个月才来一趟,生活得好生安静。
一日咸阳下起了大雪,院子里积雪半尺厚,她和张良还没起床,门外就已经有人敲门了。
思之去开门的功夫,张良已经回到了堂屋另一侧的卧室。
怀瑾披了貂裘出去,看见门口蒙恬带着扶苏站在门口,怀瑾随意把头发挽起,笑着让他们进来:“这么大雪天你们怎么来了?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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