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怀瑾面前,看着蒙恬憨厚的小虎牙,她想到了后世的一段祝福词,低头往旁边那人一瞟,然后对蒙恬和新娘慢慢念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多谢。”蒙恬稳稳的点点头,喜悦道。
新人走到别处去了,张良在一旁问她:“这是后世的祝词吗?”
怀瑾点点头,正要解说两句,余光中却瞟到高堂上一道目光。她抬头,和嬴政的视线对上,礼貌的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和尉缭说话去了。
怀瑾对尉缭感叹道:“这样的好日子,可惜阿罗没来。”
尉缭含了调侃:“他肯定在王陵那边捶胸顿足,对月惆怅呢。”
想了一下那场景,怀瑾摇头:“肯定不会,他只会骂蒙恬一顿,为何把婚期定在他不在咸阳的日子。”
说着说着两人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也不敢笑狠了,低着头抖了两下肩就收住了。
新人收完祝福,就被送到新房行结发礼了。
婚礼完毕,音乐又重新奏响,舞姬也纷纷入场献舞娱宾客。酒过三巡,天色暗淡下来,仆人们将灯点亮,大家继续你来我往,觥筹交错。
不时有人来找尉缭说话,怀瑾就一直在旁埋头吃饭,张良就充作她的随从在一旁照料。
他本就日日照料怀瑾,时不时给她递个杯子帕子,旁人看来都觉得没什么不对劲,只有嬴政看着觉得有些碍眼。那个戴面具的是张良的人,想到这个人,他心里就添堵。
“还需要添些什么吗?”正吃着呢,蒙毅忽然走到了她桌边,怀瑾看着他眼下的乌青,笑道:“蒙毅大人,你可真是个操心命啊。”
蒙毅揉了揉眉心,无奈笑道:“今日宾客太多,父亲和兄长照料不到,我只得多看着些,唉,不能叫蒙家失了礼数。”
那边又有人在叫了,蒙毅歉意的笑了一声,然后过去了。
见尉缭被三个人缠着,其中还有右丞相王绾,怀瑾伸了个懒腰,看向张良:“咱们先回去?”
跟上首的蒙武说了一声,蒙武客气的留了一下,然后她再跟嬴政一揖手,嬴政面无表情的挥挥手。
怀瑾得了君王允许退下的指示,退到自己席上拿了袖袋,又跟尉缭说了一声先走了。尉缭嘱咐她的功夫,她的手溜到尉缭桌上的酒杯,正要端起来趁张良不注意给喝了。
谁知当着尉缭的面,他轻巧的一伸手拦了,故作老实:“夫人,您今日出门时说不饮酒的。”
怀瑾撇撇嘴,没趣的收回手,退到角落边准备趁人不觉出去。顾着四周,不留神撞上一个人,怀瑾立即回头道歉:“对不住对不……”
看到杨端和阴郁的脸,她卡壳了,身后的张良把她往后一拉,站在了她身前。
杨端和擦了擦手上的酒渍,冷笑一声:“赵姑娘见我不必跟猫见了老鼠似的,你的侍从也不必这么防我。我虽恨你,但你于秦国有功,只要你在秦国我不会动你。”
他深恨赵姮,但再恨,也不得不感佩这个女人敢只身潜入赵国,为秦国攻赵国立下诸多功劳。他忠于自己的国家,遵守自己的使命,即使再恨,他也会容下这个女人。
杨端和一走,怀瑾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抓着张良快步走出去。
而刚刚她坐过那张席上,一只素白的香囊静静躺在那里,嬴政盯着那张空席发呆时看见了,命赵高去偷偷捡了过来。
把香囊捏在手心,他站起来想追出去,可他一走满堂宾客都会起身相送,想了想,他把香囊给了赵高,让他追过去送还。
外面月色溶溶,怀瑾徒步走在安静无人的官道上,饶有兴致的说起各国的婚礼仪制,张良只是含笑听着,时不时说两句。
“要不改日去集市买两匹马吧,没有出行工具实在有些不方便。”怀瑾把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张良点头:“好。”
她仰头睨着他:“我说什么你都说好!”
张良温柔的看着她,声音轻得仿佛怕惊走了夜色中的动物:“你说什么都好。”
这种对话开展了无数次,怀瑾装不住了,捂着脸撞了一下他的肩:“说了你不要老是撩我!”
张良浅浅笑开,正要说话,忽察觉到后面细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什么人?”
怀瑾错愕的回头,只见赵高小跑过来,将一个香囊交过来:“姑娘,你的东西落下了。”
她立即看向腰间,只剩一块玉佩孤零零的坠着,她接过,笑道:“真是多谢你了,我都没有注意到呢。”
赵高抿着唇:“是陛下看到的,让我送过来。”
不必回头看,就知旁边那位现在的神色是如何了,她干笑一声,赵高说还要回去当差,和她闲聊两句就匆匆走了。
果然,面具下那双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恼羞成怒,一甩袖子:“你一直我身旁,我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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