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
听见她玩笑似的话语,嬴政怒道:“你还沾沾自喜!”
听到这句心疼的怒骂,怀瑾看向车窗外,叹息道:“经了这次遭遇,我才知道……”
话说到一半堪堪停了下来,嬴政问:“知道什么?”
怀瑾回头看着他和尉缭,微笑:“也没什么,就突然觉得,活着挺好的。”
嬴政放下心来,想起她当初为张良殉情的事,带了些埋怨,生硬道:“这次算是给了你一个教训,以后再要死要活,寡人先给你个痛快。”
说完嬴政看向韩念:“你不错,虽样貌粗鄙,不过心思机敏堪为人才,你要什么赏赐吗?”
韩念道:“小人、是夫人的仆从,保护夫人、是小人、的职责。”
听韩念一口一个夫人,嬴政运了好几次气才压下去那一股邪火。
怀瑾忙打岔问道:“扶苏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嬴政端坐着,目不斜视:“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听他话语不善,怀瑾哽了一下。
尉缭安慰道:“公子没什么大事,此刻将养在承明殿呢,倒是你一身伤,得养一段时间了。”
“都是皮外伤。”怀瑾想起甘罗马上要回来了,忽又想起一事,问尉缭:“夏福不知道吧?”
尉缭摇头:“没有给他去信,他不知此事。”
那就好,她可不想太多人给她担心了。
回到了她的宅子,嬴政并没有下马车,压抑着自己进去照顾她的冲动,嬴政道:“这段日子内宫的事先交给蒙毅,你养好了伤再当差,寡人……回去了。”
在韩念的搀扶下,怀瑾拱了拱手:“陛下慢走。”
嬴政一走,怀瑾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到廊下,不管不顾的在竹席上一躺,吩咐韩念:“可算到家了,把药箱给我拿过来。”
韩念楞了一下,他哪知道药箱在哪?
思之乌龟似的从里面出来,看到怀瑾她激动得磕了三个响头。
韩念问:“药箱在哪?”
尉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韩念在这住了一年多,怎么会连药箱放哪里都不知道?他失神了这么一会儿,思之立即跑进去把药箱拿了出来。
见思之在帮她挽着袖子,尉缭也不闲着,上去接了药,给她仔细擦着。毕竟是个男人,手重,怀瑾大叫:“轻点轻点!老尉你想谋杀我啊!”
尉缭失笑,收了力气,小心在她手上红肿的地方擦了药膏。擦完了手和脖子,怀瑾又把鞋脱了,把裙子撩了起来,小腿上也是七八道红肿的勒痕。
看到她光着脚,韩念立即背过了身。尉缭虽是男子,但他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上年纪都能做她爹了,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他注意到韩念背身的举动,一时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见怀瑾自己给自己涂着药,尉缭看向韩念:“我心中有一疑问,韩先生从何处得知阿姮就在离宫?”
见怀瑾不解的神情,尉缭温和的解释:“是韩先生告诉我你在离宫,我们才一路找过去的。”
知道是张良的手笔,怀瑾心里偷笑了一下,然后听到韩念说:“此事、此事、此事……”此事公子没有交代过怎么回复啊!
他瞟向怀瑾,求救似的目光。
怀瑾出言道:“老尉,这事我已知道怎么回事,可以请你帮我们保密吗?”
尉缭神色不变:“不能告知缘由?”
怀瑾点头:“恐怕暂时不能。”
尉缭颔首道:“反正我也没有告诉其他人,没有人知道韩念跟我说了什么,放心吧。”
暂时不能告知,那就是将来可以说,尉缭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于是也就不问了。
这几天饿的很了,叫思之做了一大桌菜,她风卷残云似的全吃了,尉缭劝道:“你这么暴食,小心伤了身子。”
怀瑾吸溜嗦了一根青菜,破口大骂:“你是不知道我被成嬌那王八关着的时候,他妈的一口饭一口水都不给喝!饿的我差点想死了,这狗日的杂碎。”
说着狠狠撕咬了一口羊肉,活像饿了三天的野狼一般。
尉缭摇头:“看来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只是些皮肉伤。”
怀瑾笑了笑:“比起当年我在赵国诏狱里受的挫磨,这都不算什么。”
当年在赵国的大牢里,她仅仅才十岁,被赵瑜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没一块好肉,那时候疼痛的折磨叫她宁愿死掉。后来中了一箭落入渭水,那几个月更是生不如死,肩上的伤口溃烂发炎几乎长蛆,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本来这些事都遗忘了好久,突然一下想起来,叫她呆坐到天黑还在出神。
她一直坐在外面,思之难得大着胆子过来:“主子,要不要……回屋歇着……”
怀瑾和颜悦色,仿佛怕吓着她,轻声道:“我想在这坐会,你快回去睡觉吧。”
思之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当圣旨,听到她说去睡觉,担忧的看了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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