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不孝,这些年让你们操了不少心。”她斟酌着用词,尽可能用着顺从的语气:“可是怀瑾在秦国生活的很好,不愿再起变动了。况我如今替秦王做事,他恐怕不会轻易让我离开,怀瑾也不愿多生枝节。横竖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管我在哪里,我们都是血亲。”
项伯皱着眉:“你又不是秦国的犯人,你回个家嬴政还要囚禁你不成?若他真敢拦着你,咱们楚国还惧怕他们秦国不成!”
说着哼了一声,自傲道:“楚国可不是被他灭掉的韩国赵国,也不是懦弱的燕国,他敢和楚国动手,还得掂量掂量!”
好家伙,那嬴政最后还真的把楚国给灭了!怀瑾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默默的夹了一根青菜慢慢嚼着。
项梁放下筷子,长叹一声,问:“是嬴政不让你离开,还是你自己不想离开?”
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就听出来她的意思了。她确实不想离开,作为这个时代的先知,她知道嬴政必然会一统天下。
秦国是最安全的地方,嬴政又对她很好。
她想得很远,若回到楚国,项伯他们必然成了她割舍不掉的亲人,到时候战争起,难道她要跟着一起与强秦为敌吗?她不会干危险的事情,可她也绝没有那个本事让项家远离战争。
见她只是久久的沉默着,项伯突然郁闷道:“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回去?”
项籍也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都在等她的回答,怀瑾娓娓道:“小时候母亲跟我说过项家的家训,小狼崽子没长大前,是由家族庇护。等长大后,老狼便会把小狼赶出去,让他们去寻找自己的领地。我长大了,能够保护自己。无论是小舅舅还是阿籍,他们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怀瑾……也有怀瑾的天地。”
项籍急急出声:“可我们是男子,姐姐是一个姑娘啊!”
“姑娘又如何?”怀瑾笑着反问,不服道:“你看我这些年干的事,连男人也未必能干的了,阿籍你又何必拘泥于性别呢?还是说,你根本就瞧不上我?”
“姐姐,我没有!”项籍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
项伯见项籍半天解释不出来,失笑,又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阿籍何曾瞧不起你来着!你还跟小时候一样,长了一张坏嘴,成天欺负人!”
怀瑾抱着头,对他龇牙:“你也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上手!”
“我没用力!”项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她敲疼了,又对着自己的脑门敲了一下,确定不疼,他才说:“真的不疼!”
怀瑾扑哧笑出声,撒娇似的拉住项梁的胳膊:“舅舅,你看他这个傻样!”
项梁看着她的笑颜,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妹妹,如此酷似的一张脸,唯独眼神截然不同。他摸着小胡子,点头:“你和项家的女孩子们都不一样,不过舅舅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回楚国,这是你外爷千叮咛万嘱咐的。”
怀瑾甜甜一笑:“那就请舅舅这次回去,把怀瑾今日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外爷,怀瑾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躲在大人们身后的孩子了。我有自己的选择,请外爷不要担心我。再说,我虽在秦国,但我闲了也是能回去看外爷的呀!”
想起今年她还有两个月的假,忙告诉了项梁,说:“等到冬天的时候,我便回一趟楚国,去你们那里过年,去探望外爷。”
女孩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堵得项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摇头苦笑:“你这点撒娇劲儿,倒有些像你母亲小时候了。”
项伯见项梁妥协了,急道:“二哥,怎么能由着她呢!”
怀瑾拿筷子敲了一下碗:“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怎么就不能由着我了!”
说着伸手在他胳膊上又掐又拧,项伯嗷嗷叫着也不敢还手。
项籍在一旁憋着笑,忍不住说:“小叔总算有个怕主儿了,在家里可是连祖父都敢顶嘴的,到了姐姐这里倒不敢放肆了。”
“再说看我收拾你!”项伯举了举拳头,项籍两只手立即紧紧捂住嘴,表示自己不敢了。
看着三个人闹成一团,项梁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毕竟是一家人,初见时的一点生分已经没有了。看着眼前的三只,项梁忽然想起了他幼时和弟弟妹妹时的场景,又想到唯一的妹妹已经不在了,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失态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怀瑾等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项梁喝了一杯酒,咳嗽了一声,三个人立即安静下来。
项梁看着怀瑾,这张酷似亲妹的脸叫他有些内疚,但他要说的这件事必不能隐瞒这个孩子。沉吟了半晌,他道:“虽然张良已逝,但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或许你会怪我们,但……”
项伯皱着眉,似乎有些制止的语气:“二哥,事已过去,就不必再说了吧!”
怀瑾心里咯噔一声,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起来。她看着项梁,只看到他眉间深深的川字纹,他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此事就应当我们亲口告诉她,若有一日她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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