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消失在楼梯口,大家才收回目光,讨论:“看着像是哪家贵女。”
“贵族小姐怎么会来这种驿馆?”
有人嗤笑一声,旁边人就道:“你们没看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我家二婶的姐姐是做布料生意的,那料子恐怕连公卿大臣的朝服都比不上。”
又有识货的人,神神秘秘的说:“何止,你们没看到她身上的佩剑啊,那材质可是……”
说到这里那人又故意卖了个关子,众人连忙追问,那人便洋洋得意的卖弄起来。
怀瑾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在讨论自己,关上门一夜好睡。
睡到第二天中午她吃了一顿饱饭,给伤口换了药,然后骑着马往南阳的方向赶去了。
四天的路程,终于叫她赶到了南阳城外的一座无名山下,这是约定的地点,但她早到了一天。
身上的剑伤已经结痂,这几天风餐露宿,让她不免疲惫,伤口处也开始发痒。
将马拴在山下的一个废弃凉亭里,她徒步去了南阳城。
因为旁边的颍川正在打仗,南阳城门口的盘查非常严格。
进了城,她开始目测起靠近城门的地势,心里有了数,然后就找了就近的一家酒肆买了饮食出城。
夜里,她在破旧的凉亭外升了一堆火,喝着酒吃着肉想着事。
想起此地离颍川的距离,她有些心安,总算是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了。
春天的夜风还是冷的,她把尉缭准备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剑在火堆边躺下。
远处的山坡上还有十多座坟茔,她心道,要是现代的自己在这个环境里,估计会吓得尿裤子了吧。
而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死人反倒让她觉得安心。
真是变了态了,怀瑾有些调侃的想。
抱着剑睡到半夜,突然感觉到了地面轻微的颤动,怀瑾几乎是立即醒了过来,警觉的牵起了马,随时准备逃跑。
她眯起眼睛,看到远处的山坡下,数不清的火把组成了一条长龙,正在往自己这边过来。
看清了最前面的人,怀瑾一喜,然后立即冲过去。
“阿缠!”怀瑾喜上眉梢,冲到了队伍的前面。
项伯看到她,喜得跳下马一把将她举起来,后面众多目光让她一阵大囧,怀瑾拍着项伯的手臂让他把自己放下,然后就看到了一身火红铠甲的龙且。
看到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龙且嘴角一撇,调侃的笑道:“妹妹你好,又见面了。”
怀瑾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项伯道:“总共一千五百人,其中五百人是龙且家的。”
听出项伯话中的意思,怀瑾郑重的对着马上的龙且行了一礼:“多谢你。”
龙且下了马,走到她面前,道:“谢什么,大人们不让我上战场,我的这帮兄弟们都闲出屁了,正好让他们打一仗动动骨头。”
他说得轻松,怀瑾却严肃的摇摇头。
指了指凉亭,项伯会意,让这些士兵们原地休息,然后带着龙且跟着她去了凉亭中。
“外爷他们可有意见?”第一句话怀瑾先问的这个。
项伯摇摇头,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他们要是有意见,就不会把家里一半的兵力让我带出来了,何况我带回去那么多金子,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出来。”
私兵制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制度,是由家族自主招募的队伍,但凡是贵族,家中都会有私兵,门客也算是私兵的一种。
看着眼前的这只队伍,怀瑾心中勇气倍增,开始和项伯商量具体的行动和部署。
“这只队伍有多少弓箭手?”怀瑾问。
项伯道:“四百□□手,一百后勤,剩下的都是骑兵。”
怀瑾又问:“有车兵吗?”
她知道抛石机的威力是很大的。
论起行军作战,项伯严肃得和平时判若两人:“重型抛石机,国家不允许私人制作。”
“没有抛石机的话……”怀瑾摸着下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坚定道:“那我们就做一个。”
项伯顿时傻眼,龙且摇摇头,觉得她一个女子想事情终究太简单了,他道:“我们并没有带工匠,即便带了工匠,短时间也做不出来。”
“做个简易版的就行,攻击性可以不用太强,能起到震慑作用就好。”怀瑾说着捡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开始画图。
甘罗教过她很多知识,譬如说抛石机便是利用杠杆原理。
墨子曾说过:珩,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
一个半拉子文盲遇上全能型人才甘罗,且被熏陶十年之久,以至于她都能完成抛石机的制作。
画好之后对项伯解说:“大型的抛石机需要三百个人一起操作,我们做一个小的只需要五十人操作,不用放石头,放置木炭就行。现在就让士兵就地取材,砍伐树木来做抛石机。”
看到她画的图形,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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