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张豆豆又端了一碗粗糙的米粥和两个饼过来,怀瑾就坐在帐篷里慢腾腾的吃着早饭。
“你们什么时辰醒的?”怀瑾见张豆豆蹲在角落,便出言询问。
张豆豆老实的笑了笑:“寅时二刻大军就起来整理行装了。”
怀瑾喝着粥,觉得实在剌嗓子,不知觉的皱了皱眉。
张豆豆就道:“军中只有这些东西,夫人将就些,等大军上路经过山林,就可以吃些野味了。”
怀瑾记起当年满脸青春的张豆豆,觉得此时眼前的这个人比从前稳重了不少,忽然生了谈兴,她问:“你今天是要去淮阳?”
这只是一个开场白,但张豆豆已然听出了怀瑾想问什么,便解释道:“公子早年在淮阳学礼,在那边置了很大一笔产业,咱们家的从前的门客仆人也都安置在那边。今天我还要带一批人回去,王孙和公主也要同行。”
说着说着,张豆豆忽然又些难过:“公子不要我陪他去大梁,韩念那家伙哪会照顾人呢?”
张良可不需要你的照顾,怀瑾心想。
不过仍是安慰:“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嘛,子房总不能让一个信不过的人带着大家伙回家啊。”
张豆豆苦大仇深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营帐的帘子被掀起,张良穿着一件单衣走进来,怀瑾立即把他的大氅给他披上了。
仔细系好带子,忽见张良深深的看着自己,怀瑾不由有些脸红,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
张良自然的拉住她的手,问:“吃过东西了?阿缠他们准备出发了,咱们一块去送送他们。”
到了外面,所有帐篷已经全都收好,只有她刚刚休息的那里还立着。
外面士兵已经分成了三队:项家的兵、去魏国的兵、以及去淮阳的张家人。
项伯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坐在马上,笑着和龙且说着什么。
怀瑾走到跟前,仰头看着他,含笑道:“走了?”
“不走留下来吃个宵夜?”项伯模仿着她素日开玩笑的口吻说。
怀瑾哈哈大笑,看向张良:“您那嘴太能吃,我怕把我夫君吃穷了。”
张良只是坚定的执着她的手,温和的对项伯笑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项伯点点头:“我素来是相信张师兄的,不过……”
项伯咧嘴笑道:“你既做了我们项家的女婿,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张良满目温和,笑容里却有一丝调笑:“若论先来后到,阿缠你起先可是叫了我十年的师兄,这可怎么算呢?”
放松的氛围下,怀瑾想起后世某电影里的一个梗,忙道:“不如你俩各叫各的,阿缠管子房叫师兄,子房管阿缠叫舅舅,哈哈哈哈哈……”
话未说完,就先笑弯了腰。
“颠三倒四,礼数不分!”一旁的沉音不豫道,怀瑾瞥了她一眼,笑容微敛。
项伯的眉毛一竖,龙且就道:“沉音公主似乎有什么意见?”
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平添三分风情。
听到龙且似警告的声音,沉音不服气的还要再说什么,韩成忙道:“女子的小心思,何须计较?”
沉音脸涨得通红,叫了一声:“哥——”
韩成也不看她,只是对着项伯一揖:“此番相助,不论是为谁,韩成在此谢过了。”
他一个王孙公子,端的礼数周到。
不管这人有多让人讨厌,项伯终是认真回了个礼,礼貌道:“横阳君客气了。”
项伯和龙且调转了马头,看样子就要走了。
怀瑾想起一事,跟着他们走到项家的军阵前,对着活下来的这群士兵深深行了一个礼,她朗声道:“此番多谢诸位将士,赵姮感激不尽。”
这几天的行军,士兵们都看到了项家这位小姐的奇才。感佩、敬服都有之,看到她这么郑重的行礼道谢,这群从厮杀中存活下来的八百多勇士纷纷在马上抱起了拳。
龙且温情脉脉的看着怀瑾,轻声道:“妹妹,若得空便回楚国看看。”
项伯笑了笑,抓紧了缰绳:“走了!”
项家来的都是骑兵,没多久他们的身影在视野中就逐渐变小,远处一轮朝霞高升,项伯他们的身影朝着那瑰红行去,最终消失不见。
怀瑾心中怅然若失,张良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了几步,走到张豆豆和张景面前,嘱咐道:“路上照顾好王孙和公主。”
张豆豆低落的点点头,张景则期期艾艾的表示:“哥,我也想去大梁。”
张良抚了抚他的肩,声音轻了两分,道:“阿景,回去吧,张豆豆会照顾好你的。”
沉音走过来,站在张良面前,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让怀瑾翻了个白眼。
只听沉音说:“子房哥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说,有这么一个人在她夫君面前乱晃,真的很膈应。
怀瑾深吸一口气,准备拿出对付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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