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忙政务,等忙完了父皇带你去骑马。”嬴政捏了捏女孩的脸,看向怀瑾:“阿姮,你看这个孩子,是不是跟你长得有点像?”
珩夫人几乎坐不住了,阿珩……原来陛下给她这个封号,是因为这个叫阿姮的女子。
“女儿肖父,自然是像您的。”怀瑾假笑一声,心里觉得嬴政实在是有毛病,一边又有些同情眼前这位珩夫人。
“父皇,她是谁,她长得好像母亲!”小女孩看到怀瑾,有些呆呆的。
嬴政笑而不答,只是捏着她头上的两个小发髻,问:“嫚儿近来有没有跟师父学写字啊?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写了?”
小女孩一脸心虚的低下头,两根手指戳啊戳的不说话。
珩夫人就道:“嫚儿精怪得很,天天作弄教她学问的师父,前几日哄着尹先生给她抓小蚂蚱,倒害得先生摔了一跤!”
这一家人说起话来,怀瑾只觉得自己这个外人浑身不自在,偏生嬴政也没感觉出什么。
不想在这里碍珩夫人的眼,怀瑾连忙起身说:“我吃饱了,想回去歇着了。”
嬴政看向扶苏:“你陪着一起吧。”
于是怀瑾就和扶苏一起出去了,一下马车怀瑾就长舒了一口气,扶苏好奇的看着她:“老师,你难受吗?”
两人往外走,怀瑾反问:“我难受什么?”
“父皇有别的女子,你难受吗?”扶苏问。
怀瑾失笑:“我怎么可能会难过,只是不自在罢了,再说珩夫人不会喜欢我在那里的。”
扶苏心思澄澈,一点就透:“是因为你不喜欢父皇,所以才不难过。因为珩夫人心系父皇,所以看见你会难过。老师又不想让珩夫人难过,所以借故走了。”
看着少年干净的瞳仁,怀瑾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人小鬼大!”
“老师,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你还这样!”扶苏摸着头,紧张的左看右看,身后的宫女和宦官都低着头不敢看这边。
怀瑾笑了一声,然后问:“你们还会停几天?”
队伍驻扎在这个平原上已经有四五天了,仍然没有要出发的意思,东巡不应该一直在路上走吗?
“快了,这几日三川的士人都见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父皇要带着大臣们去黄河边上祭祀,等祭祀完再继续向东走。”扶苏跟她解释道。
“黄河祭祀,每个人都要去吗?”怀瑾问。
扶苏道:“随行的臣子、三川郡的官员和伴驾的夫人们都要去的,只有部分士兵会留守在营地。”
“那车队也跟去着吗?”怀瑾又问。扶苏道:“骑马过去,营地仍旧在这里。”
怕自己说得不明白,他又补充:“驰道修不到黄河那边,所以只能骑马去。”
嬴政带着大部队去祭祀,倒是一个可以溜走的好时机。这几天吃完饭她就让扶苏带着自己散步,地形也都摸得差不多,只是方圆十里都不可能有百姓过来,她要是只身走出去肯定一眼就被发现了。
夜里她愁得睡不着,就打开车窗透透气,外面值守的宦官一看到她就立马过来请示:“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只是想透透气。”怀瑾这么说。
对方以为她热,转身就让人搬了一个装着冰块的鼎过来,还派了一个宦官在旁边打扇。
其实有点坐牢的意思,怀瑾黯然的想,虽然嬴政让人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却不能让她在外面自由行走。
作者有话要说:
居乱境得惊天至宝
也许嬴政在担心自己一去不回……这个念头一起,怀瑾就有些心慌。
这几天揣摩着嬴政的每句话,这次他是一定不会让自己离开的,如果她跑了,嬴政会不会全天下搜捕她?
这么一想,怀瑾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姑娘可是有心事?”那个打扇的宦官半垂着头,关切的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把这玩意儿也搬走。”怀瑾心烦意乱,不耐道。
谁知这人却不动,发出一声轻笑:“好不容易进到这里,怎么能走。”
这不着调的戏谑声音,怀瑾倏然睁大了眼。
这个不起眼的宦官抬起头,一双蕴涵了天地万物的眼睛,让这张脸如此不平凡。
实在意想不到桑楚会出现在这里,怀瑾下意识的把窗户关上了,心砰砰直跳。
“你怎么在这里?”怀瑾和他大眼瞪小眼。
原先端端正正跪坐着的桑楚突然放松下来,他把头上的帽子取下,痞笑道:“你那位韩兄,六天前找到我,说你被阳武县令关起来了。想着跟你挺有缘分,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就跟着跑了一趟,谁知道你被嬴政给带到这里了,害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混进来。”
那个令无数人胆寒的名字在他嘴里,轻松闲散的说出来,仿佛嬴政是他隔壁的邻居一般。
怀瑾问:“负责营地安全的是蒙恬,管理随行人员的是蒙毅,你居然能从这两个人眼皮子底下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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