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在堂屋里坐下,自行泡上了茶,他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待着。”
“那……你不能走。”怀瑾有些担心这人会一言不发的离开,想了想她补充:“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走,至少跟我打个招呼。”
“知道了。”桑楚的眼神有些怪异,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怀瑾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扶着腰立刻走了。
项声成婚之后在开府独住,和项府就隔了三条街,因此项家人都管项声那边叫二府。怀瑾徒步走过去,在那里看到了项伯。
项伯正在院子里打拳,看到她的时候起先还没认出来,回过味来后马上转头,笑着冲过来:“小姑奶奶!”
“阿缠!”怀瑾欢快的笑了,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项伯喜得嘴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他搓了搓手像是想抱抱她,然而看到她隆起的肚子,不由就是一呆,瞬间张大了嘴。
“不高兴吗?你要做舅公了!”怀瑾挑眉。
项伯问:“是……张……的……吗?”
他仿佛怕踩地雷的表情把怀瑾逗笑了,她说:“反正这孩子是我的。”
项伯有些高兴,在原地转了一圈他摸摸头,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项声的妻子殷氏就出来了。
殷氏怀里抱着个小男婴,怀瑾又惊又喜:“这是我的小侄儿!”
殷氏见到她先是喜,再看到她的肚子就是惊,问起孩子的父亲怀瑾不说,她又开始忧。
可怀瑾却完全不当回事:“就算没有父亲,这孩子还有三个舅舅和两位舅公,这么多人疼,嫂嫂有什么担心的。”
殷氏和怀瑾的交流不算多,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项伯倒是一脸认同:“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们,别怕,小舅舅在这儿呢。”
一股暖流滑过心尖,怀瑾眼眶发热。
傍晚时在这里吃饭,见了项声,项声却为她担忧了很久,他和殷氏一样都为了怀瑾肚里的孩子发愁。
不为别的,他们总是觉得女人没丈夫又带着个孩子,生活会不容易。
“穷人才会愁这些,咱们家又不缺这些。”项伯豪迈的挥挥手。
殷氏暗暗叹了口气,项伯大大咧咧哪里懂得他们的担忧,倒不是养不起孩子,只不过是担心怀瑾未来的日子。
女人终归是要找个依靠的,不然后半生岂不孤寂?况且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可看到怀瑾顾左右而言他,而项伯沉浸在做舅公的喜悦里,殷氏也不准备再开口了。她不过一个表嫂,话说多了惹人嫌。
等吃完饭,项声让殷氏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新鲜的瓜果和点心,殷氏知道丈夫大概要和家人们单独说说话,就抱着孩子先走了。
院子里只剩他们三个,项声说:“怀瑾,你有什么打算吗?”
她呆了一会儿,低头:“能有什么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养大呗。”
“没有父亲的孩子,属于私生子,你忍心让孩子受人指点?”项声叹息道。
怀瑾没说话,项伯先嚷起来:“谁敢指指点点,我剁了他的手!”
“小叔,你一个而立之年尚未娶亲的人,就不要瞎说了。”项声比项伯小不了几岁,名义上是叔侄,从小打大相处都是如平辈一般。
被戳到痛脚,项伯瞬间偃旗息鼓。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是评论提醒,我已经忘记今天是小年,准备睡觉了,大家小年快乐呀
互帮互助友谊稳固
项声看着怀瑾,满是担忧:“不是家里要说你什么,只是……哪怕你招个上门婿都好,家里也能养得起,好过你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怀瑾默不作声,低头抚弄着衣带。
项家在会稽是大族,家里的女儿没有丈夫就生了孩子,别人会要多难听说多难听的。不光说她,也会说项家,就跟项伯再心痛也不能娶娲拉一样。
除非她愿意脱离项家,但……她知道项伯不会允许,况且现实条件也不大乐观。
“会稽有许多青年才俊,不如……”项声再次说。
知道这位表哥是好意,怀瑾打断说:“我已有丈夫,此刻就在家中,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所以,表哥不用担心。”
项伯和项声都是满脸惊讶,项伯立刻问:“是谁?”
怀瑾镇定的开口:“他叫桑楚,是从前陈国一位贵族的后人。”
她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其他的就一句不肯说了,无论项声如何询问,她都三缄其口。
并不是她不想说,关键是她也只知道这么一点信息,怀瑾心里内牛满面。
静默片刻,项声说:“既有了新婿,明日带过来吃顿饭吧,总得让我们见一见。”
怀瑾推脱不了,只能无奈的应下。
眼见着天黑,怀瑾就准备回去了,项伯立即跳起来说他今天要去家里睡。项声莞尔,他知道小叔和怀瑾感情最好,今夜肯定是要说一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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