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偷偷看了一眼门外的桑楚,捂着嘴偷笑:“阿楚待你好呢,之前你表哥给他找了一个差事,他说要等照顾完你生产再去。”
闺中妇人的悄悄话,总是带着暧昧的语气,不过桑楚的耳朵那么好,肯定是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而非喜厌不辨
怀瑾半低着头,殷氏还以为她不好意思,笑得前仰后合:“又不是刚过门的小媳妇,你还害羞?要嫂子说啊,你就是最有福气的,满会稽的女子,哪家的男人这么心疼媳妇?就连你哥,我生产那日还在外面办差呢!”
殷氏在她头上点了一下:“赶紧生个儿子,好叫阿楚高兴高兴。”
怀瑾干笑两声:“呵呵。”
反正孩子不是他的,生男生女,他都是一样的心情。
等殷氏走了,怀瑾才下了榻,走到门口,看到桑楚手里的木头已经有了形状。
不过一个圆柱体,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
虽是背对着她,桑楚却知道她在自己后面,揶揄带笑意的低沉嗓音响起:“生儿子还是生女儿,我都会高兴的。”
“你高兴什么?”怀瑾倚着门框嗤笑。
桑楚回头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清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当然是一件高兴的事。”
转眼瞥到她赤着双脚,桑楚叹息着起身,把她的鞋子找了过来,蹲下替她穿好。
怀瑾出神的看着他,这些事,从前都是另一个人为她做的。
自从那夜痛哭过后,她再想起张良,似乎再也没有难以忍受的痛苦了,只是淡淡的酸涩,仿佛树上结的青柠。
“怎么了?”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桑楚问。
怀瑾直视着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桑楚对她太好了,她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耐耐心心的去做;她问什么问题,他都不不厌其烦的解答。
桑楚会带她去会稽的街头闲逛,像一个真正的丈夫那样陪着心爱的妻子;会给她买各种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他们还曾一起凑在一起写字、同看一本书……
可是每次两人之间升起某种暧昧的气息,桑楚就会及时打住。
就像现在她问了这个问题,桑楚也只是露出听到笑话的神情,他说:“尊贵的小姐,你是又在试探我吗?”
怀瑾脸上一抽,上个月的某天晚上,她故意把屏风撤开想看桑楚什么反应,可桑楚却嘲笑她觊觎他的美色。
最后怀瑾只好告诉他,自己在测试他对自己有没有歹念,这番话逗得桑楚在深夜笑得直不起身。
怀瑾没好气的哼哼两声,转身去了书桌边坐下。
桑楚却进来把小刀和木头放好,从箱子里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然后把她拉了起来给她穿上了披风。
“今天出去走走。”桑楚说。
怀瑾不咸不淡的问:“去哪里?”
“去城东溜达溜达。”桑楚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他从来不牵怀瑾的手,除了必要的时候扶她一把以外,他永远只拉着怀瑾的手腕或者胳膊。
城东只有一片良田和一座小山坡,大约桑楚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了。怀瑾心想,他总是能找到很多乐趣。
到了城东,怀瑾看到一片金黄色的稻田,放眼望去仿佛没有边际。
桑楚扶着怀瑾走在田埂上,悠闲的散着步。有农人把掉落的稻草捡起来,在泥地上焚烧,怀瑾闻到一股米香。
“有没有吃过这个?”桑楚过去在烧的焦黑冒烟的稻草堆里翻找着,里面有白色的小米粒,他一会儿就找出一大把。
怀瑾摇头笑了一声,她在现代时暑假去爷爷家,就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扒过稻草灰,找里面被烧熟的米。
怀瑾捏了两三粒放进嘴里,又脆又酥。桑楚则是一把全塞进了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怀瑾失笑:“你可真会找乐子。”
她甚至怀疑,桑楚是不是还种过地,他对各种农作物也很熟悉。
“活得时间久了,自然得发现些新玩意儿,不然岂不是很没意思?”桑楚说。
怀瑾拧眉,觉得他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才多大?就活得久?这么想着,怀瑾就道:“人家七十老叟也未必敢说自己活得久。”
桑楚侧头弯了弯唇,道:“哦,是这样,因为他们没我胆子大,所以我敢说。”
怀瑾把头偏到一边,却忍不住笑起来。
桑楚平日总是挂着一副莫名其妙的笑容,然后用不着调的语气说着一些俏皮话,怀瑾管这叫桑式幽默。
再往前走了一段,他们到了一块水田前面,这是一块废弃的田,积水淹没了泥土,看着脏兮兮的。
桑楚说:“到了。”
怀瑾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要把我推下去淹死我吗?”
“不敢不敢,”桑楚笑着说:“杀你哪需要费这么大劲,等你睡着,我两根指头就捏死你了。”
“那您老人家还等什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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