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宅处,怀瑾看到比会稽那边的房子更大的一座宅子,看来除了声望和血统让项家显赫,也脱不了钱先生的功劳啊!
“可算把你们盼到了!”项李氏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一见到孙子项佗,就抱起来亲个不停。
桑楚扶着怀瑾下了车,项李氏身后的仆人就迎上来拿行李,怀瑾只用跟着进去,行李什么的仆人全都会给安排好。
“还有我们的小娇娇!”项羽一接到他们就把莺儿抱在了怀里,活像他闺女一般。
项李氏凑上来,摸了一回莺儿的头:“娇娇越长越漂亮了,知道我是谁不?我是舅婆呀!”
“咱们进去吧,二哥还等着呢。”项伯连声催促道。
一行人就跟着项李氏进门,项伯往后落了一步,走在怀瑾身旁,小声道:“子游也在这里,晚上来我院,一道喝酒啊!”
怀瑾眼睛亮了一下,小声道:“好啊!好几年没见四师兄了!”
两人小声嘟囔着,桑楚就在旁边含笑看着他们,仿佛纵容孩子的大人。
项梁坐在大厅里,见远处一贯人过来,皆是自家血亲,他大笑着站起来。
殷氏和桓楚夫妇都上前行礼,项梁摸着胡子满脸笑意。然后是怀瑾一家三口过去,项梁看到怀瑾臂弯里的小莺儿,似乎比亲孙子更疼爱一些,立马就抱了过来。
项梁抱着孩子,看向桑楚,笑容收敛了些:“你就是庚桑楚?”
“正是,见过……舅父。”桑楚嗓音里带着憋笑。
项梁是个严肃的性子,怀瑾都急了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果然,项梁的笑意又淡了些:“有什么好笑的?”
桑楚不慌不忙的正经了神情,道:“只是见舅父疼爱莺儿,故而觉得高兴。”
项梁上下打量着他,正要开口敲打几句,莺儿忽然扯住了他的胡子。项梁吃痛,脸色变了一下,颇有些滑稽。
他是一家之主,向来是都是稳如泰山的,见了这幅模样,项伯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只是怕项梁责骂,全都低下头憋起了笑。
怀瑾连忙把孩子抱过来,笑道:“莺儿平时见了生人都会哭,今儿第一次见舅公倒是自来熟呢,抓着胡须就不放了。”
见外甥女气色红润皮肤白皙,神态中有种说不出的安乐,项梁对桑楚的挑剔就少了许多。
指了指旁边的桌案,示意他们两口子坐下,他才道:“既然来了,都是一家子,别拘谨。”
反正这个外甥女婿现在是退不了货了,他虽更偏着张良,可也架不住怀瑾喜欢谁。
桑楚点点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送过去:“初次见舅父,不好空手来,略备了薄利,还望笑纳。”
怀瑾惊了,也没见他去准备什么礼物啊!可桑楚正经的说完这些话,忽回头对怀瑾挤了挤眼睛,满是得意。
“这是……龙钮宝玺?”项梁看了一会儿大为震惊:“此物你何处得来?”
就连项伯听到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们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这个什么宝玺是个什么玩意儿?能让他们都震惊?
怀瑾看向桑楚,只见他无所谓的笑笑:“多年前一位故友留下的遗物,那时虽是了不得的东西,放到如今也不过一件赏玩的古物。”
项羽不解了:“这是什么来历?”
对着侄儿,项梁没好气的呵斥一声:“叫你多读些书你总也不听!听闻周穆王从西王母那里求取了一块稀世美玉,他命人将此玉制了三枚玺印,龙钮宝玺就是这其中一枚。这可是……”非天子不能持有的东西。
怀瑾眼睛瞪大了,竟是这么个稀罕物,她直接问桑楚:“你那故友是谁?”
“周天子的后人。”桑楚干脆道。
众人了然,既然如此,那便不奇怪了。
项梁盯着这块玺印沉吟不语,他近年开始筹划的大事刚开了个头,桑楚此时送来这枚玺印,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想到此,他心里不由有些高兴,再看向桑楚便也不觉得不顺眼了。
他如今虽是孤身一人,但与周天子的后人有交情,还能得到这枚龙钮宝玺,可见桑楚出身尊贵不假。既然这样,也不算辱没了他的外甥女。
午后开宴,怀瑾把莺儿交到乳母阿燕手里,然后端正的坐好。她和桑楚从来不遵规矩,今天倒是十分守礼,桓楚看了这两夫妻好几眼。
作为日常和他们吃饭最多的人,桓楚十分清楚这两人吃饭什么德行,今天坐得板正还不言不语,倒让他觉得好笑。
今天可谓除了项声,项家人全都到齐了。
主桌上坐着项梁和项李氏、次桌是项伯和项羽、主桌左边坐着她和桑楚、右边是殷氏、次桌右边是项庄和田安、桓楚和任氏则坐在怀瑾旁边。
伺候的仆人就站了半屋子,怀瑾半低着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看到桑楚也是半低着头,两人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微微侧头对视一笑,像是上课时开小差的两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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