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周到,多谢你了。”怀瑾笑道,一边先让阿燕带着两个孩子安顿下来,然后在宅子里走了一圈。
后院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怀瑾驻足观赏,穆鱼也停在她身旁,看她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一般,可又像是怕自己不高兴,怀瑾见她张了几次嘴也没蹦出一个字,忍不住笑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穆鱼挥了挥手,后面跟随的侍女们则纷纷退下,只余怀瑾和阿婉在她面前。
穆鱼看了看阿婉,怀瑾就道:“你去这里的厨房看看,煮些热水给我,我要煮茶。”
阿婉连忙答应着去了,怀瑾看着穆鱼,玩笑道:“这下敢说了吧?”
她浑身放松,仿佛天大的事也不过如此,穆鱼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担心过头了,笑了一声:“都是你穆师兄嘱咐我,现在说话都要慎重一些。”
见茶花开得正盛,怀瑾摘下一朵放在手心把玩,随意道:“你是想让我去王后身边帮衬?”
穆生追随魏咎多年,穆鱼自然也是要伴随青儿身侧,刚刚在王宫,穆鱼时不时和青儿使眼色,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穆鱼点点头,道:“等张先生回来,便会封为太尉,你必然是要出来交际的。以你之才,必能帮王后坐稳后位。”
说着她便担忧:“下个月,大王便要册封十多位美人了,都是此次建功臣子家的女儿。”
难怪穆鱼还没等她安顿好就开始说这事,也难怪在王宫时那些命妇毫无对青儿的敬畏,只是怀瑾好奇:“你帮助王后,是穆师兄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穆鱼知她心思玲珑,索性直接道:“是大王的意思,自在临济立都,我便时常伴在王后身边了。可是……不怕你笑话,我自认是是个有心计的,可这个月在临济面对那些贵妇贵女,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见怀瑾安静的把玩着鲜艳的红花,神色莫辨,穆鱼就继续道:“你和我、你和王后,张先生和大王,认识也有十来年了,便是为着故友情谊,也该……”
怀瑾忽然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穆鱼顿时有些心慌,止了声她有些讪讪的笑了两下。
怀瑾叹了口气:“这些年我过惯了安稳日子,不愿与外人相交,恐怕也帮不了王后什么。”
穆鱼心狠跳了一下,便有些不服气起来,大王不过一句暗示,穆生就让她这个司空夫人干起了女史的活,凭什么怀瑾就能说拒绝就拒绝?
将来张良也是要在魏国做官的,她难道就一点不想帮衬着自家夫君?穆鱼便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只是面上没露出来。
这时怀瑾忽然又说:“不过王后若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事,赵姮自当效力。”
穆鱼一愣,随即想起这句话的意思,是答应了?可那样子又不像。思来想去,她决定回去问问穆生,自己瞎琢磨,是琢磨不出来的。
话说到这里,怀瑾就道她准备叫下人收拾行李了,穆鱼便笑着告辞了。
怀瑾把她送出去,一转身就觉得有些烦闷。府里的奴仆们就怯生生的站在大厅,等侯女主人的吩咐。
怀瑾只是把阿婉叫过来,让阿婉给这些人分派活计,自己去找孩子发散心情了。
莺儿和不疑到了新环境都很兴奋,姐弟两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冷不防见母亲站在门口,两人都跑了过来。
不疑说:“阿母,这里比家里的屋子大!”
儿子还觉得只是出了趟远门,并没有把这地方当家,怀瑾疼爱的擦了擦他脸上的汗,笑道:“以后咱们就要在这里长住了。”
不疑一脸迷糊:“住多久?咱们不回下邳了吗?”
莺儿在弟弟头上戳了一下,说:“你笨啦!阿父已经是魏伯伯的太尉了,要在这里做官的,我们当然是搬到这边来啦!”
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莺儿忽然搂着她的脖子,小声问:“下午在青婶婶那里,阿母为何不答应她?既不答应她,为何又说了那许多?”
两个孩子在外面一向是规行矩步的,只是怀瑾没想到那会儿莺儿在旁安安静静的,却把大人的话都记了下来,自个还琢磨起来了。
怀瑾一手抱了一个,把孩子们抱到榻上,和女儿笑道:“那你觉得母亲是为何呢?”
莺儿想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
母亲若不愿意帮助青婶婶,又为何帮她分析那么多?既然开了口,后面怎么又拒绝呢?
作者有话要说:
躲烦避扰紧关大门
“母亲帮她指出不妥之处,是因为母亲刚好就在她身侧,瞧见了她如今的处境,为着从前相交的情分,我才愿意指出她现在面对的问题。”怀瑾抱着女儿,谆谆道:“没有人愿意听歹话的,母亲也只能说这一次。”
莺儿若有所思,怀瑾又说:“青婶婶已经成了王后了,以后再见她,你也要如今天一般,做到礼仪周全就好,可以亲近但不要随意。”
不疑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可是青婶婶和我们说话很亲切,她让我们随意自在一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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