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话,直来直去的樊哙突然笑出了声,刘邦瞪了这位连襟一眼,樊哙立即压下头。
被一个女人骂,郦食其只觉得受辱,不客气的说:“妇人有妇人的样子,才让人瞧得起!似你这种女人……”
“哪种女人?”张良神色不善的望过去,堵了他的话,悠悠问道:“她是哪种女人?”
郦食其倒也不敢真的说下去,张良这一刻的眼神冷的有些骇人。
刘邦感觉要吵起来了,连忙对萧何使了个眼色。
萧何立即道:“我们不是说攻打峣关吗?可别扯远了。”
萧何把主题拉回来,张良便道:“我们到达这里,峣关守将肯定早已得知,那边定是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我们人数不敌他们多,地势不敌他们便利,硬碰硬只会以卵击石。”
刘邦虚心问道:“那为何要等三天?”
“虚张声势而已。”张良说,刘邦似乎懂了一些,但也不算太明白。
但张良环顾一圈,发觉只有一个半懂不懂的刘邦,其他人都不能明白,因此他便暗叹了一口气。
沉吟半晌,刘邦一锤定音:“我信子房!三天而已,我等得起!”
郦食其顿时满脸不服气,可刘邦已让他们回去休息,他也不能再劝说什么了。
那边张良带着怀瑾往回走,怀瑾忽然站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向郦食其:“领军打仗的女将军妇好;为信陵君盗取符节的如姬;以身报国、忍辱负重的西施;助吴灭越的越女;辅佐齐宣王的钟无艳还有齐国的君太后;这些女子赛过千万男儿,不知郦先生是否也瞧不上她们?”
轻蔑一笑,怀瑾随张良出了营帐。后面郦食其并没有追出来继续和她辩驳,怀瑾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人要再敢来,她绝对让他好看!
“你今天这么沉不住气,是为哪般?”张良牵着她往回走,心情突然变好了。
“你说呢!”怀瑾嘟起嘴,其实起初是真为了张良,后面便是为了自己。
像郦食其这样的人可厌得很,以男人利益既得者得身份给女子设限,怀瑾忍不住诅咒他,这厮以后死了投胎最好投到宋朝去当女人!裹死你丫臭脚!
而后两天,张良命人在峣关四周的山上增设大量军旗,又频繁派人去周边的小镇乡村购买粮食,扬言必须要够五万大军的口粮。
后又命山上的士兵举旗呐喊,直喊出了百万雄师的气势。
第三天,张良终于找到刘邦:“我听说峣关的守将乃屠夫之子,是个市侩小人,请主公派遣士人带上重金前去招降。”
刘邦一听便笑了:“原来前两天你使的那一招虚张声势,是为了给秦兵施压!”
张良不置可否,只是催促刘邦派人,但刘邦最后派了郦食其。
张良出的计谋,派郦食其去执行,刘邦是想让这两人握手言和。怀瑾听到刘邦此举,内心也忍不住直赞叹。
夜间郦食其回来,带回峣关守将愿献关投降的消息,表示愿追随刘邦进攻咸阳。
刘邦大喜过望:“又是一次兵不血刃,没费一兵一卒,好!”
这时张良沉声道:“这只不过是峣关的守将想叛秦,手下的士卒未必愿意服从,如果士卒不从,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说如何是好?”刘邦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张良江南烟雨一般柔美的面上升起一丝肃杀,他说:“守将叛秦,动摇军心,现在趁他们懈怠,即刻进攻!”
刘邦不做他想,立即去点兵攻打峣关。
作者有话要说:
几出智计突攻峣关
这一夜怀瑾即便躲在三十里之外的粮草部队里,也听到了从前方战场传来的厮杀声,怀瑾睡不着出了马车,看见远处成片伤兵涌来,张良正带着韩念等人安排人手、分派药物。
怪道他之前采购那么多药……怀瑾披着大氅站在马车边,遥遥看着篝火边与人说话的张良,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风轻云淡,步履从容。
怀瑾看了一会儿,沉默的回了马车,把香球点燃一个,将外面的血腥味隔绝。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但第二日起来,就听到秦军大败的消息。
但刘邦仍未归来,而是乘胜追击,穿越蕢山,大败秦军于蓝田。留在峣关外的伤员和粮草军在得到消息后,便收拾行囊随后去了蓝田。
休整三天,刘邦再次出发,于十月到达了霸上。
从颍川到霸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火箭都比不上这速度。而也如最开始张良所说,必在年底入关。
霸上庆功宴,刘邦将张良安排在最近的席上,与他那张主席几乎快平齐了。
众人皆是满脸喜色,举酒欢呼。
“子房,这一杯我要敬你!”刘邦朝张良举起杯子:“若非你,这一路也不会如此顺利。”
张良淡淡一笑,饮尽杯中烈酒。
灌婴拍桌大叫:“好酒量!原以为张先生是个文人,不想也有这么豪爽的时候!”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