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还是先让月婶起来吧,这么着不像话。”任氏挺着大肚子,在一旁劝道。
怀瑾心怀感激,上前跪下磕了个头,对项李氏说:“舅母,请让我带莺儿出宫。”
项李氏看到她,头一回露出冷硬的神情:“宫中琐事,王后做主,我一个老婆子说话管什么用?张夫人找错人了。”
怀瑾跪在地上,哀求:“舅母,求您帮帮怀瑾。”
作者有话要说:
几经周折终脱困
“担不起张夫人这声舅母!”项李氏赌气道,见怀瑾默默无言,她更气,忍不住数落:“我们这些年怎么待你的,你心里应当有数!可你那夫君都做了什么好事!”
女人们似乎更容易感情用事,公私混淆,怀瑾苦笑几声,连连跪下磕了十多个头。
项李氏为她操心十多年,如今看她默默磕头,本能的就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这些天听到的传闻,她愣是硬着心肠不应允她。
“妹妹,你起来吧。”任氏满面愁容。
昭氏见怀瑾这样低三下四的跪在这里,只觉得解气不少,当即就煽风点火,对项李氏说:“老夫人可千万不能心软,这些年项家对她百般照顾,妾身都看在眼里。也亏您慈爱,若是妾身,必定容不下这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话才刚落音,项李氏已狠狠煽了一耳光过去,昭氏捂着脸错愕不已。
项李氏冷声说:“我们家的人,轮不到别人辱骂!”
昭氏捂着脸,红着脸不甘心的往后退了一步。
项李氏虽为她出头,但立场问题绝不含糊,绝不会答允她任何事。
怀瑾磕了一个头,含泪准备退出去,项李氏又叫住她:“你若是与张良和离,还是项家的表小姐。”
竟然又给了她选择!怀瑾心怀感激,无声的在殿外行了一个礼,然后毅然带着韩念走开。
英月满头是汗的追出来,道:“要不你今天先回去,莺儿在这里,有我和阿缠看顾她。”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带走。”怀瑾知道王后寝殿在哪里,大步流星的往那个方向走去,韩念紧随其后。
英月无奈的追在后面,无论如何劝说都劝不动怀瑾。
看了看天光,怀瑾知道时间不多了,到赵王后宫殿外时,她问韩念要了一把短刀。
英月被她吓到,揪着衣袖惊恐的问:“你要做什么?”
怀瑾不回答她,只示意她走在自己前面。
英月是来往熟了的人,宫人们见到她行礼问安,都不用通传直接把她放了出去,怀瑾和韩念也跟了进去。
莺儿还在昏睡,赵王后正给她擦着汗,阿燕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听到动静,赵王后回头,见到她们顿时不悦,却不好对英月发作,只看向一旁的宫人:“现在规矩越发坏了,左尹夫人进来,也不替她通传。”
英月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她始终与这些女人格格不入。
怀瑾直勾勾的盯着赵王后,赵王后对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不假辞色:“张夫人,本宫话说得不明白吗?没有大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带莺儿离开王宫。”
勾了勾唇,怀瑾径直冲上去,把短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赵王后大惊失色,殿中乱成一团,外面的人全都涌了进来。英月呆若木鸡,没想到怀瑾行动如风,连招呼不打就干出这等惊天大事。
怀瑾看向韩念:“把莺儿抱上,我们出宫!”
短刀往赵王后脖子上进了一寸,赵王后痛得脸色煞白,怀瑾说:“叫他们准备一辆马车。”
性命掌握在他人手里,赵王后哪还有别的想法,立即大叫着让人去准备马车。
宫殿里除了宫人,士兵也逐渐涌出来,怀瑾死死拽着赵王后,迎着对面数把长剑往外走。
韩念抱着莺儿上了马车,阿燕也哭丧着脸上去,怀瑾挟持着赵王后最后上。韩念把莺儿放下,去外面驾车,数不清的禁军跟在后面跑。
出了楚宫,街上竟也是兵荒马乱,百姓们大喊流寇进城了。宫里面追出来的禁军和守城军一接头,大家都是两眼抹黑,谁也不知道这等情况怎么面对。
项声和范增带着彭城大部分士兵去了石蓟岭,城内留下能发号施令的将领只有陈平,他此时正守在张府外,与不知道哪里来的士兵交战。
张府外一片狼籍,怀瑾一出马车,看到与陈平交手的那人,万分阴郁的脸不是韩信是谁?
彭城所有剩下的士兵不过二三百人,此时全都聚在了这里,已是申时。
而此时张府的门也打开,原伏等人持着兵器涌出来,和韩信这帮人一同对付陈平。
张良一袭暗沉的骑射服,手持长剑,站在台阶上,默然的看着下方的厮杀。
突然杀入城中的百来人,全是以一当十的好手,陈平不免也吃力,尤其是张良的部下加入之后。
他躲到士兵身后,对张良大声喊:“张申徒何故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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