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盼着我有病吗?”怀瑾冷漠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张良有些难受,他沉默下来:“我没有这个意思,姮儿,你别这么瞧着我。”
“我这么瞧着你,你心虚么?”怀瑾觉得自己要炸了,恨不得把手边的茶具全砸出去。
张良不解的看着她,像是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半晌,他春风般的眉眼沉下去,无奈道:“我觉得你这几日有些无理取闹。”
她做什么了,就无理取闹?怀瑾忽然火气冲天,一把将茶具全扫到地上,怒道:“觉得我无理取闹,就跟我仳离,你眼不见心不烦,也好让你去找旁人!”
最不能听的,就是她说这些,张良也起了薄怒,淡淡道:“我找什么人?姮儿,你别说这些话气我。”
饶是张良心有七窍,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勃然大怒,而她一说和离也让他越想越动火,忍气吞声的站起来,他道:“你现在气头上,我不惹你。”
说罢叫上越照出门办差去了,怀瑾想起以前自己生气时,张良总是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如今时过境迁,他已不再似从前。
越想越凄凉,她无力的回到房中躺下,默默的掉泪。
哪有什么一生一世的爱情?她侧躺着,眼泪顺着鼻梁落在枕头上,一片濡湿。到了该吃饭的点,韩谈过来叫她,她却没有吃饭的心情,挥挥手让他出去。
“女君……”韩念一直候在外面,听见她拒绝吃饭,也不顾是不是失礼走了进来。
他跪在榻下,道:“怄气归、怄气,身子是是是自己的。”
“我气什么!我有什么可气的!”怀瑾坐起来,斜了他一眼。
韩念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询问:“女君是为了、那日晚上……”
“谁许你妄自揣测主上?”怀瑾掀开被子,站起来,看着韩念脸上老旧的青铜面具,她忽然一阵厌烦:“滚出去!”
韩念跟了跟了张良几十年,对她的脾性还是了解的,今日忽得她这样疾言厉色的训斥,韩念一时有些错愕。反应过来,他立即佝偻着身子退出去。
韩念也老了,面具掩盖他的容颜,叫人不辨他的年纪。但他鬓边夹了很多银白的发丝,将他的年龄暴露无疑。
一瞬间怀瑾想到韩念的忠心耿耿,顿时有些后悔,她忙叫住他:“对不住,我只是一时上火,不是有意斥责你。”
韩念看着她摇摇头,沉默的眼里全是宽容。
“去吃饭吧。”怀瑾拿起一件披风,散着头发去了大厅。桌上是都她素日爱吃,可她却只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看着门口叹了一声:“不疑怎么还没到荥阳呢?”
“萧丞相要从南郑一路巡视过来,每到一处都要停留两日,自然慢了些。”韩谈给她倒了一杯银丹水泡的甜茶,道:“不过跟着萧丞相巡视,少君必能学到许多东西。”
怀瑾有些怅然,张良几乎是她的全部,但她却渐渐感觉她正在失去什么东西。
孩子则不一样,是与她血脉相连的,是可以证明她还拥有着什么的,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儿子。渐渐又想起女儿,怀瑾不由又一阵动气,阿籍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竟搞到这般田地!
楚营中的事,外人只知道些皮毛,许多事都不甚清楚。想到阿籍和莺儿的流言,怀瑾动了大气,将筷子狠狠砸在地上,骂了一句脏话。
屋子里的人全都跪下了,韩念和韩谈茫然的对视一眼,“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来访,士兵进来通传,韩念告了声罪出去接待。
韩念出了一会儿,又匆匆返回,禀告她:“女君,有一个人,说是你的故人。”
怀瑾疑惑的起身,不耐烦的跟出去。
只见一头青牛拉的一辆车,一个男人坐在牛车顶上,满脸痞笑。看到这张脸,怀瑾僵在原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女君,是你认识的人吗?”韩谈见她迟迟没有说话,轻声问道。
“你好啊,君侯夫人,可还记得我不曾?”桑楚一个翻身,从车顶上翻下来,稳稳的立在怀瑾面前。
他和怀瑾记忆中的模样似乎没有改变分毫,一身黑色的短打,头发潦草的扎着,几缕碎发在额前垂下,随意又惫懒。
他还是像从前似的,随时随地都带着意味不明的三分笑。
不知为何,见到他,怀瑾的眼睛就红了。
像是满满的委屈终于可以找人宣泄了一般,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桑……”
“庶民侯伯盛,见过成信侯夫人!”抢先她一步,桑楚不大正经的行了一个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怀瑾吸吸鼻子,脱口问道。
熟稔的语气,仿佛桑楚是隔壁的邻居,两人昨日才刚说过话一般。
“受人之托,带一个……带两个……”桑楚犯了难,挠了一下头,有些滑稽的说:“带一个半人来给你。”
这是什么说辞?怀瑾不解其意。
桑楚敲了敲牛车,里面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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