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桢,我觉得可以找到与那个世界的联系,我可以和他说起子房,说起我的思念与痛苦。
可是我们才刚刚开始交谈,他就让我遗忘。
我忘不了!但同时也知道,忘不了又能怎样?我能改变什么?
“记住,你是林宸,不是赵怀瑾。”镜片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充满了力量,给这张平凡的脸增添许多光彩,刘桢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林宸。”
我的痛苦出奇的被他抚平,点点头,我说:“我是林宸。”
刘桢笑起来,阳光下他看着我,故意大叹一声:“你是大明星,联系你可费劲了,微博留言留了无数遍,去各种地方找你,都被当成私生饭,唉!”
我哈哈笑了两声:“我的社交账号都不是本人打理,你当然联系不到了!”
从冰箱打开两罐啤酒,我递给他一罐,刘桢摆摆手:“我现在跟着藏地的大师修行,戒酒戒烟戒色,你别来诱惑我。”
我十分羡慕,低头笑道:“你境界真高。”
“没什么境界,我只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兴趣而已。”刘桢说。
总有人说我心性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那其实只是因为我的执念太重。
像刘桢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坚定。
他和我一样到了两千年前,足足三十多年的岁月,他从来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刘桢,没有被环境和人影响,也没有一刻放弃过回现代。
我不如他,我钦佩他。
也感谢他,他的劝慰让我很长时间都过得很轻松。
心痛常常不定时的来临,那时我就会给他打电话,刘桢总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安慰我,直到我又短暂性的恢复正常。
直到半年过去,我习惯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一个人,独来独往。
在后来,我尝试去跟合适的人谈恋爱,可总是接触到一半就让我放弃。
无他,我只是觉得,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张良。
心里总是有一块东西,浮不了沉不了,不上不下让人心慌。我在电话里把我的感受告诉刘桢,刘桢说我应该与过去做一个了断。
他问我,你要不要去祭拜张良?
我的心在那一刻剧烈的疼痛起来,本能的就想拒绝,如果真的去祭拜他,我无法再把过去当成一场梦。
刘桢在电话里静静的等着我,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最终我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远千里得张家族谱
我和刘桢一起查张良墓,但是却出现问题,张良墓至今不知在何处。
百度上有野史,说张良死后,为防止人找到墓穴,一夜之间全国各地出现了上千多座张良墓。
我看到这个新闻,既骄傲又想笑,更觉得有难忍的悲伤。
“对张良而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刘桢在电话里问我:“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会葬在哪里,你想想。”
对张良而言,最重要的地方是颍川,他的家人全葬在那里。但是……那并不是他留恋的地方,我微微出着神,打开地图搜了一个地址。
怔了许久,我把地址给刘桢发了过去。
没日没夜工作二十天,我终于换来七天的空闲,于是和刘桢买了去江苏的机票。
下了飞机租了一辆大奔,我们往睢宁过去,开了大概两个小时我们到达古邳镇。
古邳镇就是两千年前的下邳,我一路上都在心神激荡,可真的到达时,看到修建得宽阔平坦的大路顿时平静下来。
过完高速到了提前定好的酒店,前台有古坯镇的景点介绍,我看到留侯祠,心情翻江倒海。
知道我的心,刘桢一放下行李,立刻就拉着我去了留侯祠。
我们到的太晚,到达留侯祠时,景点已经关闭了。
灰砖红柱,并不是汉朝的建筑,这个地址仿佛也不太对。
两千年的时光,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一座座小洋楼没办法让我迷失其中,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心神恍惚,刘桢一路打听一路领着我往前走,我们走到了圯桥——也就是传说中张良得黄石公授书的地方。
“这里有印象吗?”刘桢站在石砖砌成的大桥上,问我。
“当时的河没有这么宽,两边都是良田,这桥也没这么长。”我站在桥上,望着下面绿汪汪的水,遗憾的叹了口气。
天快要擦黑了,刘桢领着我往回走,他问我:“黄石公真的让张良去捡鞋子才送他天书吗?”
想到那一夜的场景,我摇头失笑:“是后人传得太神了,黄公可不是爱考验人的人。”
往事历历在目,我的心绞痛。
开始了,又开始了……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刘桢看出来了,拉着我走进了一家饭店。
饭店里人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都认不出我,因此我大胆的把帽子口罩全摘了。沉默的在网上搜索着古坯镇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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