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擅长做饭,因为金钱的关系而被我掌控。
即使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也只是渴望陪伴而已。
就像日本传统的家庭关系,只是对方扮演了家庭主妇的那一方。
明明我的要求和规划如此清晰。
坐在中原先生的后驾驶座上,我看着路灯照耀下,他飞扬的头发丝。
即使我没有主动拥抱他,但那些绚烂的橘色还是朝我的脸颊飞舞,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触碰了上去。
生怕被对方察觉到异样的我决定恶人先告状:“中原先生,你的头发差点要挡住我的眼睛了。”
“是这样吗,啊,抱歉。”中原先生说完,刚才飞扬的头发已经服服帖帖地垂落了下来,无论是怎样的狂风也不曾飘动。
我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刚才的触感还残留在这里,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好可惜。
虽然是我自己说的,但好像……没有借口再碰一次了。
我深呼吸着,试图以此降低此刻心脏的速度。
它在胸腔内砰砰作响,快到我几乎无法呼吸。
一定是中原先生开车的速度太快了。
一定是这样。
session 08
说顺路,倒不是中原先生又一次滥好心的借口。
尽管我和中原先生的工资水平不是一个档次,但得益于日本曾经的房产泡沫,和国内比房价倒一点也不高。
而且当时我作为身无分文的外国人,最后中原先生带着我挑选的房子,当然房租会从工资里扣除,而且是按照放贷的利息计算,只能说,黑手党不愧是黑手党。
社畜可能会死亏,资本家永远得利。
有时候我也能看见爱丽丝小姐穿着非常漂亮的小裙子,但我一想到这其中说不定也有一些我的血汗钱,我顿时心如止水——不然,我还是会很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的。
而且,日本的独栋和公寓其实并没有严格的区分。
准确来说,很少有“小区”这样的概念,很有可能一排房子里一部分是公司或者事务所。另一部分是普通的住宅,就这样坐落在一起。
我住的这片地方,还属于港口黑手党的管辖范围,说来可笑,这里的治安还挺好的,就连公寓的负责人在训斥人的时候都很有底气。
从我家到中原先生的家,按照他骑车的速度,估计也只要五分钟,其中还有三分钟是他等红绿灯的时间,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中原先生作为一个黑手党,在空无一人的深夜里还要遵守交通规则。
哎,总觉得除了他是一个好人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麻烦你了。”我说着客气话,从机车的后备座上一跃而下,随后朝他挥挥手,“那就后天……不对,明天见了!多亏了中原先生,我今晚喝到烂醉之后一定能睡个好觉!”
原本对方拉了拉帽子还笑着,在听到我说到最后的时候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少喝点吧。小川,你不是都没怎么吃饭。”中原先生一副想要训斥我又有些放不开手脚的模样,“这样对身体不好,这个点了……还是你要去一趟便利店吗?”
确实。
由于人工费很贵,日本的外卖行业并不发达,这个点想要吃东西的话,一般都是居酒屋或者便利店了。
没有选择前者,会是中原先生担心我在外面喝多了吗?
我想着这样大概率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自欺欺人一样享受着对方有些越界的关心。
正常来说,上司是无权指点下属在工作之余的生活方式,可我当然不会这么不识好歹。
我始终觉得,人类是很难真的靠自己独立生存的生物。
哪怕是口口声声说不想活着的我,也渴望着和别人产生羁绊,也渴望得到关心和爱。
倒不如说,我正是因为知道不会有人真的爱我,所以才这么容易情绪低落。
很多时候,关心和爱建立在虚假的表象之上。
这不一定是个谎言,但一定充满了矫饰和伪装。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烂人,也很清楚知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向别人袒露真正的自己。
因为即使是这样骗来的一点关心,对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也许有的人足够强大,可以做到完全无视旁人的目光,只要坚守自己就可以活得很开心,但我始终是懦弱的,我厌恶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给人类的评判方式,但还是没有办法特立独行,还是配合着这个规则来妆点自己。
我一开始有想过,中原先生说不定是被我的外表蒙蔽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关照。
后来我发现,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照顾别人,尤其是对他的下属,而我又是那个一看就很难让人放心得下的人。
……简直就像老父亲一样。
不对,这比太多的父亲都要称职了。
有意无意说着晚上还打算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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