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停顿片刻,归终拉着摩拉克斯跌跌撞撞地走出岩洞,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沙地上,边走边说:“再忍耐一下啊,等到了这片区域的‘绿洲’,我们就能休息了……都怪你,真麻烦。”
钟离跟着归终,像两个凡人一样,在沙漠中跋涉。
越到深处沙子就越柔软,踩一脚下去就会陷地很深,有时甚至要互相搀扶,才能勉强继续前行。
再次把归终从沙子里拉出来时,钟离忽然看着她,淡道:“……钟离。”
“你干什么?”归终简直莫名其妙,“忽然自己叫自己名字?”
“这个名字。”钟离平缓地道,“我曾经找到一张白纸,纸上一遍又一遍誊写着这两个字,是我自己的笔迹。”
“我对此没有任何印象。”钟离冷静地道,定定地凝视着归终,看着她的神情从漫不经心,到一点点出现裂痕,明显有些失态,才轻声道,“……你有印象吗?”
——你是不转的磐岩,应当最能经受住岁月的磨损。我希望能借用你的名字,留下它的刻痕。
——我把我自己藏在你的名字里,是不是很过分?
……有印象吗?
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归终什么也没说,钟离却从她的神态中得到了答案,平静地点头,把归终轻轻放回黄沙之上,道:“果然。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归终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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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理会钟离此刻的神情,归终径自抬脚,艰难地在沙海间继续往前跋涉,什么也不肯多说。
归终越想越觉得无奈。
大慈树王给的那个“世界树副本”果真是个赝品,钟离循着一点蛛丝马迹都能猜出一个八九不离十……或者说,不是世界树的问题,也是因为这个已死的“归终”不应该出现在钟离面前。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种时候。
“绿洲”就在身前不远处,淡蓝色的罩子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晕,可见里边一方湖泊、几棵椰枣树,像是诡异红光中的星辰。
——终于到了。
归终定了定神,提起权能,拉着钟离就往屏障内飞去。
结界的表面似水纹荡漾开,两人一同落进的瞬间,隔着半透明的屏障,外界的景象清晰可见。
所有的风沙已被深红色的方块吞噬,与血红的天色融为一体,而后化作了血雾在翻滚,隐约间可见大大小小的方块排列成蛇的形状,疯狂地噼里啪啦撞击着屏障。
钟离注视着这一幕,神情凝重。
“看什么看,丑死了。”归终踮起脚尖,摘下一只椰枣,扔给钟离,在湖泊边坐下,赤\裸的脚一下一下踢打着水面,溅起一串串水花。
钟离抱着椰枣,在归终身侧蹲下,静静地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归终有点受不了钟离这探究的目光,伸手把他怀里的椰枣捞过来,“你不吃椰枣,我吃。”
归终抱着椰枣,湿漉漉的脚踏在沙滩上,落下一串脚印,轻盈地跃到结界前,懒懒地打量着飞舞的血红色方块。
方块不断向她身后退去,整个屏障像是在其中穿梭、移动。
归终一边咬着椰枣,一边瞧着结界,对钟离道:“这结界最多只能支撑两个小时,你这脑子被驴踢的刚刚为了打我用光了所有岩元素力……等一会这屏障碎了,你跑就行。”
钟离凝视着归终的背影,看着她半个人都快贴在了结界上,沉默片刻,缓步走到她身侧,轻轻抬手,放在心口处,取出一枚精致的、似国际象棋的“神之心”。
“哟,这不是我的遗骨吗?”归终侧过头,好奇地瞧了眼这神之心,赞叹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实物呢,天理这家伙,恶劣归恶劣,审美还是不错的。”
钟离微微一怔,看着这枚“神之心”半晌,又望向归终,自语道:“……你的骸骨?”
“怎么,吓到你了?”归终笑吟吟地道,“把我的尸骨塞你心口这么久确实有点惊悚,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赶快把它还给我吧!”说完,归终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钟离眸光微微动了下,轻抽一口气,平缓道:“我将它取出于你看,是想告诉你,它中间存着些许信仰之力,让我能连接外界的信众。所以,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也能恢复部分力量。”
“我并非像你想象那般无用。”说罢,钟离停了停,又将神之心放回心口。
“你能有什么用?如果你真的有用,早就再杀我一次了。”归终无所谓地道,“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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