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平静道:“那看起来我是给自己捡了个麻烦。”
“总之,这段时间就得拜托你了。”提纳里严肃说着,把接下来一周需要更换的药剂交到艾尔海森手里。
艾尔海森点头,提上水箱:“走了。”
“记得每天换水啊,拉好窗帘。”
提纳里不放心地嘱咐,仿佛艾尔海森带走的不是小海獭,而是他的亲闺女。
“我觉得你对那只海獭抱有别样的关注。”
赛诺抱着双臂,作出结论:“你想养宠物了?”
经过了半小时的诊断,提纳里翻看之前匆匆记录的笔记,摇头道:“有几项数据特征有些异常。虽然枫丹的水元素确实浓郁,但它身上的元素波动还是过于强烈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它把伤养好。”
“对了,赛诺,你来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刚进门时,赛诺就拎了一袋草绿的包装盒放到木柜上,他说:“我带了些枣椰蜜糖给柯莱。”
“下次可以带点别的,我怀疑珐露珊前辈也在给柯莱投喂甜食。感觉她最近吃太多,要长蛀牙了。”提纳里说,“你是又要出门吗?”
“嗯。最近沙漠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机关,我怀疑有人在暗中进行一些违禁研究。可能会需要远行一段时间。”
“毕竟,作为风纪官,调查奇怪的[机关],是我的职责所在。”
“……”
家里多了一只需要照料的动物,对艾尔海森的生活似乎没有区别。
卡维外出做委托还没回家,艾尔海森便把水箱暂时放到他的卧室里,拉紧了窗帘。
早上出门前换掉昨天的水,中午回来把提纳里的营养药剂添进去,看着绿色的药剂逐渐被沉睡中的小海獭吸收变淡,晚上再记录一遍它的身体指数。
非常省心,艾尔海森很满意。
下班后,照例去买咖啡时,兰巴德老板倒是笑眯眯地说:“您最近总是着急回家呢,不来一杯休憩放松的下午茶吗?”
“不用了。最近家里多了一只海獭。”艾尔海森回答。
“啊?原来是着急去喂宠物啊,当主人后是这样的,一没看住就有些不放心。那您给它起了什么好听的名字呢?”
兰巴德老板或许只是随口一提,跟客人亲切礼貌地寒暄,然而错误地猜测了艾尔海森和海獭的关系。
不过,艾尔海森一向懒于解释,于是他仅仅敷衍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酒馆,回到家中。
因为提纳里嘱咐过需要通风,房门一直敞开着。只不过在此之前,艾尔海森并没有在计划时间外去看过那只海獭一眼。
对于这段关系的定义,他是以“暂时的看管者”自居,所以从开始就不需要取名。
作为知论派的学者,艾尔海森对语言和文字研究得比旁人深入。
某段不知出处的记录中提到过,名字是人生的第一份馈赠。赐予别人名字就像自己亲手给自己,也给对方铐上一份枷锁,从此以后,你们的命运就牢牢地纠缠在一起。
艾尔海森对这番话不置可否,对他而言,名字只是一种代号,是对一切物体或者概念的统称代指。
譬如,即使柯莱错写成“郭郭桃”,墩墩桃也依旧是一种肉质敦实,香甜可口的淡粉色果实。不会因为别人如何称呼而更改本质。
他站起来,走到盛放熟睡小动物的透明水箱前。
淡蓝色的小海獭依旧沉静安眠地睡着,要不是胸前偶尔会有呼吸的起伏,几乎要令人怀疑它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生物标本。
这样看来,第一天见到时它奋力拍打尾巴算是它最后精力充沛的样子了。
艾尔海森摩挲着下巴。
或许出于无聊,出于兰巴德老板的随口一说,还是出于最近阅读的有关书籍。总之,他突然间心血来潮,想给这只活不了太久的小海獭取个名字。
厄海塔一无所知地睡着。在艾尔海森精确如同机器人的照料,和提纳里特意调配好的药方下,她看起来没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瘦弱,皮毛逐渐变得光泽。
梦里也不再充斥着迷乱的光线、痛苦和惊惶,难得的平静。
艾尔海森认真观察。
“十星暮?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第一周很快结束,去拿药时,提纳里顺便给厄海塔做检查。在记录数据的间隙听见了这个名字,他疑惑地询问。
两只尖尖的大耳朵抖了抖。
“或许在第十次星星落下的时候,它就寿终正寝了。”
提纳里:……
提纳里:“我记得,父母给子女取名字的时候,似乎一般都是会找个好点的寓意吧。”
“我起的名字也很有意义啊。”艾尔海森从他正在阅读的文学考察书籍中抬头,淡淡道,“与其寄托于不切实际的期望,不如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
“抛开意义不谈,听上去也挺美观的。不是吗?”
“那你还真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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