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法让它重新生出最艷红的花朵,但仍成功留下了它的性命。」
「就这样,在尸山血海之中,青兰永远长眠在了那株她最爱的红凌花树下,雪染白首,永不分离。」
楚元燁顿了顿,目光不觉染上几分难以言喻的自嘲,轻轻叹了口气。
「那一日,除了东北面的极寒之地留下了满树花白的红凌,全青岳的红凌花在一夜之间尽数枯萎,再也养不活任何一株。后来青兰的兄长听闻妹妹和红凌花妖的死讯,大悲,为了纪念二人,他给那些白了头的红凌改了一个新的名字,就叫凌兰。」
「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兰就渐渐成为了男女定情的象徵,代表了至死不悔的爱。」终于说完最后一个字,楚元燁侧头看向一旁出神的姜瑜,浅笑了下,「姜瑜,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少女回过神,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还有些不安,呼吸莫名发紧。
「我不明白。」她低声道,「为什么爱一个人,就必须要为他去死。」
楚元燁难得没有胡言乱语,反倒认真无比,嗓音低沉而坚定:「不是必须,是愿意。」
「可我不愿意。」压着少年的话,姜瑜的语调忽然有些急促,音量也微微扬起,定定地又说了一遍,「我,我不愿意。」
楚元燁沉默片刻,又问道:「那么,若你是青兰,你愿意为了一隻人人喊打的妖,与天下为敌吗?」
「不愿意。」姜瑜一点犹豫没有,低声道,「而且,也不能够。」
楚元燁点点头,叹了口气,忽然又笑出声来,情绪反覆得奇怪,姜瑜回头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又恢復了那个爱理不理的笑容,像懒鬼上身一样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所以我才说,送你凌兰香包的那个人,心思不简单。」楚元燁直接将话题扯回来,「能告诉我是谁吗?苏淮君?还是哪个其他人?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帮你把他气走怎么样。」
「……你准备怎么气?满嘴胡说八道逼他追着你打吗?」
楚元燁摇摇头,指了指自己那张脸皮道:「我长什么样心里还是有点谱的,别的不敢说,给你气走全青岳的男人,让他们知难而退还是不在话下的。」
「……」
是这个道理,可要气走那个人,估计还是够呛。
姜瑜的表情一瞬千变万化,几分复杂,全落在了楚元燁的眼里。良久良久,他对着姜瑜的眸子忽然凑近了又道:「哎,小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叫姜瑜。」她差点没背过气,「顶多,跟着白凝风叫阿瑜。」
「可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哎,我想叫小瑜。」楚元燁无辜地眨眨眼。
「……」
半个时辰后。
「小瑜,醒醒,该回去了。」楚元燁摇了摇靠在树干上小憩的姜瑜,「他们那两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要回来了。」
一听他叫得这么顺口,姜瑜忍不住脑袋发麻,却还是随便让他叫了,不然就他这个劲,真的可以缠着自己据理力争一个月不嫌多。
迎着逐渐偏西的夕阳,姜瑜伸了伸腰,低头瞥见了那满地的凌兰花,静默一瞬,她在临走之前拾起其中一朵,藏在手心里。
耳边响起楚元燁在她半睡半醒间说的话,姜瑜的心闷闷地发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喘不过气。
「小瑜,你知道凌兰的花意是什么吗?」
「……嗯?」
「你睡着了?我在跟你说事呢,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
她有气无力踹了楚元燁一脚,却听见少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实在很没礼貌。
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就在将要沉入梦乡之际,姜瑜终于又听见楚元燁的声音,夹带着一声轻缓的叹息,低沉而遥远。
『愿以心为祭,换我所爱之人,长生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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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看我猝不及防又一把刀!
楚元燁: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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