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后面的红衣喇嘛,领头的是邦马。他们认出了阿波。但是那两个回鹘人看着怎么那么别扭。众人定晴一看,男的是阿罗,那个穿着大翻领右衽窄袖红锦袍,戴着白色面纱的娇小女子,长眉黑中带青,眼睛黑的像紫葡萄,那是阿奴?
云丹和刘仲面面相觑。
阿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得意洋洋:“是不是很漂亮?”
云丹一把拉过她,忍着笑打量了一番。刘仲也凑过来:“眉毛上这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草汁。”
“什么呀?这叫青黛。”
“擦掉吧,你化妆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看镜子?”云丹和刘仲哈哈大笑。
“不行。”阿奴掀开面纱,两人吓了一跳,白惨惨的脸上居然是血盆大口,面纱上都蹭了一些白粉和红色的口脂。
两人忽的醒悟过来,等会要见宗喀王,这样化妆安全些。一路上,他俩不怀好意的瞄着阿奴,不时嗤笑两声。
阿奴翻个白眼,也不想想是她为了谁忙,把自己搞的这么丑,难受死了。
宗喀王看见喇嘛送的两只珍贵白虎很是高兴,他正愁不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给那个中原最尊贵的老太太才合适。
他转头发现阿罗面貌俊秀,果然对他的双胞胎妹妹阿奴很感冒。阿奴微微掀开一点面纱,他就兴趣缺缺地把头撇开了。
因为云丹和阿奴等人都是喇嘛们带来的,他们被安排住在了一起。
一进屋子,阿奴就迫不及待把脸上的东西都给洗了。口脂据说是红蓝花汁做的,算是生物化妆品,还好些。那白粉却是含铅的。
她洗完脸一转身,差点一头撞进云丹的怀里,被云丹趁势一把搂住。阿奴才发现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
见他凑过来想亲自己,阿奴促狭地指指那盆水。
云丹看了看那盆浑浊的水,跟宗喀王一样兴致全消,手却不肯松,苦笑着恳求道:“好啦,让我抱一会,几个月没看见你,想得要命。”
阿奴狠狠地用力一扯他的胡子,云丹惨叫一声,捂着脸跳开了,阿奴心情大好,做个鬼脸,笑嘻嘻地走了。
云丹呆愣半晌,长叹一口气又追出去。不管怎样,阿奴肯给他好脸色看已经不错了。
云丹想起来阿奴他俩的身份是艺人,他们会表演什么?唱歌?他可以肯定阿奴五音不全,虽然她的嗓音很清脆;跳舞?她哪里比得过宗喀王的那些回鹘舞姬;难道是驯兽?都都和罗罗只会捣蛋,跟它们的主人一样。
阿奴见他追出来问,伸手招来正准备打盹的罗罗和都都,做了个手势。两只白毛团无精打采的瞪着云丹,不情愿的蹲坐下来,两只前爪拱起来做了个‘恭喜发财’的样子。
云丹失笑:“就这些?”也太简单了。
“谁见过白虎会作揖?奇货可居。”
“光凭白虎不够资格让中原的皇太后愿意接见你们。”云丹低声道,额上冷汗涔涔。他们的计划是白虎表演后让皇太后接见阿罗和阿奴,然后用刘仲替换阿罗上场。谋划了半天,阿奴这里居然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对哦?阿奴恍悟。这下子怎么办?
他们问过刘仲,皇太后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接见表演艺人?
当然只有表演的别出心裁出彩的。刘仲也懵了,跟云丹一样,他盲目的相信阿奴。却忘记了她从来没有进过宫廷。
眼看就要出发,他们心急如焚。最后阿奴决定试一试‘溜索’。
他们向宗喀王延请的一个西域杂耍团借用了钢丝,搭起高低两根溜索。毛团们以前在白玛岗就溜的熟滑。见到熟悉的溜索,它们主动的套进溜圈里,玩得乐此不疲。白虎一亮相,又看见他们自己主动玩溜索,谁见过这个?人人称奇,旁边围观的人越集越多。
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总不能要老虎们表演抓捕动物什么的。
夏日的一个清晨,他们混在使团里出发了。
1格西藏波瓦:生卒年不详,藏传佛教噶 玛噶举派创始人都松钦巴 的弟子。藏文文献《贤者喜宴》记载了西夏王邀请他到西夏传法之事。书中写到:西夏泰呼王(仁宗皇帝)李仁孝非常崇敬都松钦巴,曾派遣 使臣入藏请都松钦巴到西夏传法,都松钦巴未能前往,便派弟子格西藏波瓦来到西夏。格西藏波瓦被西夏王尊为上师,传授藏传佛教的经义和仪轨,并组织力量翻译佛经,极受宠信。后来都松钦巴在修楚布寺白登哲蚌宝塔时西夏王又献赤金璎珞、经幢、华盖等饰物。都松钦巴圆寂后,在其焚尸处建造吉祥 聚米塔,格西藏波瓦又在西夏作贡献,以金铜包饰此塔。
没有资料显示被奉为国师,文中为了区分与‘喇嘛’一词是‘上师’的译意,改为国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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