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开路。他不确定地说:“应该会等我回京吧。”
阿奴在刘仲走后就将飞月成衣店关了,将尧娑等人接进王府,严令一干人等无事不得出府,自己隔几日就带着孩子进宫看看方绮。皇宫里的气氛已经很压抑,阿奴不会安慰人,每每这个时候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偏偏方绮只有看见她来才会勉强挤出点笑容,有时候还会多吃一点饭。陈姑姑每次送她出宫都要恳请她多来几趟。
李长风赶到京城后马上进宫,当场就被任命为禁军统领,接管了大内禁卫和皇城九门。
事情比刘仲想象来的早。
阿奴是个有事就睡不着的人,自从阿仲走后她基本晚上就不敢睡觉,只有白天的时候才能小憩一会儿,没有半个月,已经瘦得两颊凹陷,只有两只眼睛亮如寒星。刘铠看见她时都吓了一跳。
她这天哄睡孩子,重新回到暖阁里处理一些账本和信件。
刘珉治下这些年各地还算风调雨顺,张甾之乱平定之后,整个社会又开始欣欣向荣起来。飞月商行已经在各大城市都有分行,大部分交与阿错和阿罗打理,但是她也不能撒手不管。阿错来信说有几家商行一直亏损,是否还要继续下去。有一家甚至在广州,没理由会亏本,而且那里是听风堂活跃的地方,就是亏本也不能撤销了。她看了看送来的账册,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重新封存让给沈谦送去,顺便找他要几个精于看帐的账房来。
云丹来了信,说是卓玛婶婶向阿奴堂嫂租下了那个拉萨附近的庄园,养鸡比养牛羊周转快,已经卖了好几批,很受拉萨的王公贵族欢迎,至于在察雅的养鸡场,活物卖的一般,不过腊鸡腊鸭卖得还好,销量最好的还是青稞酒。信最后却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他想孩子了。看来皇帝病重的消息他还不知道。
还有封是沈嘉木的信,一名叫林秋先的弟子已经自动请缨与这封信同时起身前往蒙扎古开设书院。师母苏宜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大名叫沈星繁,小名叫饭饭,小师弟辈分可真高。阿奴微笑起来,这个时候很需要美好的消息来中和一下日渐紧张的气氛。
突然窗户被人剥啄两下,深夜之中分外清晰,她大惊失色,传来声响的那一面临水,暖阁建在一个石台子上,那高度普通人够不着。见里面没有动静,窗户又被敲了两下。
看来没有恶意,侍卫都死哪去了?阿奴定定神扬声道:“哪位朋友深夜莅临?请报上名来。”
“石峰。”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
阿奴好半天才想起来石峰是谁,当年那个假的报晓头陀。
暖阁外侍卫听见动静,高声问道:“娘娘可好?”
窗外石峰赶忙说:“娘娘,有事相求,绝无恶意。”
虽然没看见人,但是有一股阴寒的视线让阿奴怀疑自己要是轻举妄动肯定小命不保,她迟疑了一下:“可以让他们进来吗?”
石峰顿了顿:“好吧,不过娘娘自己小心。”是提醒阿奴最好让她的心腹进来。
阿奴松口气:“放心。”今天外面值班的正是白巴和一个沈家送来的侍卫叫做沈雄的。
白巴两人进来见只有王妃一个人,有些愣神。就听王妃说道:“你可以进来了。”
窗户轻轻打开,一个瘦高的黑衣人裹着寒气窜进来。
两人吃惊的抽刀出鞘,阿奴止住他们:“是朋友。”
石峰比上次看见还要潦倒,阿奴蹙眉:“我记得你背叛刘畅投靠了皇帝。”按理温饱至少能够满足。
他惨然一笑:“当年他对上了我教中人的切口,加上他的身份,又许诺重建大云光明寺,师父和我自然得帮着他。”他们属于北方明教,刘珉流落在长安的时候误打误撞入了明教做了一名小喽啰。
“这些年没听过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又做回了老勾当。”阿奴强作镇定拿起银剔子挑了挑烛心。石峰以前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事,难怪侍卫们都发现不了他的动静。阿奴心里发毛,若此人是皇帝派出来的刺客,她早死一千次了。
石峰看向茶壶,舔了舔发白干裂的嘴唇,阿奴连忙将茶壶还有点心递过去:“喝吧,后来怎样了?”
他灌下半壶茶吃了一块饼才缓过气来:“后来我和同伴被皇帝派去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说到“皇帝”两字的时候,他两眼喷火,咬牙切齿。
见他怎么也不像得了荣华富贵的样子,阿奴突然想起刘仲说的话,难道:“刘珉要卸磨杀驴?”
石峰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
石峰被噎了一下,随后拍案而起:“不错,咱们这些年为他做了多少事,半数同伴都送了命。如今他居然,居然。。。。。。”他话音一顿,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声音软下来:“娘娘,我们一干人这些年替他卖命,就想着有一天能重建大光明寺,堂堂正正的进去参拜光明神。”
从来没有听说过要建大云光明寺,被人骗了十来年才醒悟真是够笨的。阿奴同情的看了看石峰。
石峰已经为当年的选择后悔万分,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