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威远伯竟然牵扯进命案中,就是姜明熙……你让我如何同王爷说娶她做世子妃?原本王爷就不大同意这门亲事,是我求了半晌才稍稍松口的。
“我给她机会私下同世子相处,让他们书信往来,没让她因私会世子而落水,还被一个穷酸书生给救了。”
“同董公子的事,怎么就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威远伯太夫人道:“若不是没法子,我也不会让云薇顶上去,弄得她同我生疏翻脸,搬出去了……”
淮阳王妃眸子一沉,喝了一口茶,再开口时声音越发冷漠:
“我知你是为何而来,威远伯的案子,我会帮忙疏通关系的,但是他能不能从天牢出来,我可不敢保证。”
太夫人突然起身,惊讶道:“不敢保证?您可是淮阳王妃!太后娘娘最是得意的儿媳妇,太后娘娘同皇上说一句话,皇上能不放人?”
淮阳王妃苦笑道:“在太后眼里,大皇子才是命根子!
“皇上正为立后立储的事烦心,此时太后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事去惹皇上不悦,何况太后对种地的兴致远远大于在皇上面前尽言,王爷……自从皇上登基后,他已很少在朝上说话了。”
“我能让威远伯从天牢出来也是托了母亲的人脉,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最坏的情况是他出不来,并被皇上褫夺爵位。”
威远伯太夫人备受打击,“这没了爵位,熙姐儿如何嫁给世子?王妃一定要帮我们保住爵位,这门婚事,万万不能黄。”
淮阳王妃的威胁
淮阳王妃缓缓低垂眼睑,盯着手腕上的白玉小猪手串。
这是母亲在她八岁生日时送的手串,小猪是母亲一刀一刀雕刻的,代表她的生肖。
这些年,她拥有再多的贵重首饰,也不曾将这串手串摘下片刻。
往往遇见难处,她仿佛能从手串中得到力量,迎难而上。
她不愿,也不能给母亲丢脸。
毕竟母亲是唯一的女侯爷,敢把太后娘娘骂到失声痛哭,还能被老太后亲自送出宫的荣宁侯。
“若单单只是人命官司,事还好办一些,无需惊动王爷,可是我听说,威远伯牵扯进永平粮库的案子……”
“他这么蠢?!皇上同三少斗法的事也是能掺和的?昨儿三少入宫都被皇上罚跪了,这事背后又有惦记着杨公的朝臣推波助澜,一旦皇上忍不住脾气,下令严惩,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威远伯太夫人面上已无人色,声音颤抖:“这么严重?难道连你不能为他脱罪?他是万万不敢同杨公有牵扯的。
“您是知道的,老伯爷还在时,杨公同杨少主就看不起老伯爷。
“老伯爷一直是跟着皇上的,对皇上忠心耿根,整个姜家心上只刻着皇上的名儿。”
为保住儿子,她不惜说真话了,威远伯的爵位不是因为战功功劳,而是拍对了皇上的马屁,以及有淮阳王妃帮忙。
“老伯爷虽然才华平庸了一点,但是他眼光极好,跟对了人,我瞧着如今的威远伯没能继承老伯爷的眼力,姜二爷也是个随风倒的性子,品行堪忧。”
淮阳王妃眸子微闪,“反倒是姜三爷,他虽然只是经商,行为处事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同威远将军交好,威远将军没有爵位却是皇上最为信任的将领之一。”
“王妃是何意?”太夫人似有所悟,不敢置信看着王妃,你怎么敢?!
淮阳王妃黑亮的眸子同太夫人对视,寒意阵阵涌上太夫人心头,冻僵了她半边身子。
太夫人服输一般垂下眼睑。
淮阳王妃缓和口吻:“我这也是为您着想,不愿见您晚年过得凄苦,姜三爷也是老伯爷的儿子,不也是您的好儿子吗?
“有他孝顺您,守住老伯爷的家业,您也能安享荣华富贵。
“姜家的爵位能继续传下去,比什么都要紧。”
“……老三不是我亲生的,姜家的爵位是我辛苦传承下去的,不落在我自己的儿子头上,我一番辛苦,忍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威远伯太夫人眼眶湿润,喃喃说道:“王妃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忍耐了多少次……我半辈子的谋划最后落在一个贱人所生的孽种身上,你让我如何甘心?!”
姜三爷承袭爵位的话,老大老二怎么办?
姜明熙不再是伯府嫡女又如何能嫁给淮阳王世子?
淮阳王妃劝解:“姜三爷一直把您当成亲娘,是不是您生的,只要母子感情还在,那有何区别呢?血缘亲情固然重要,但是孝顺与否还要看怎么做。
“威远伯同姜二爷到是您亲生的,他们除了给你招惹麻烦,让你没脸之外,还做了什么?
“你把爵位交给姜三爷,他自然感念您的大恩大德,还不得加倍孝顺您,一旦他做得不好,外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他若是不孝,你可拿着丹书铁券去敲登闻鼓,皇上可是个大孝子,他最恼恨不孝之人,定会给你做主的。”
太夫人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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