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吗?”穆北玄一把夺过诫鞭,高高举起,穆阳依旧垂眼,说道:“您尽管落鞭就是,臣甘受诫鞭。”
皇上气极了,一鞭子抽在穆阳后背上,贺内监连忙爬过来,抱住皇上大腿,“皇上息怒,靖王殿下并未有意冒犯您,王爷……您快……”
他被穆阳冰冷又固执的目光震慑了。
穆阳抿了抿嘴唇:“既然您决意牺牲阿娘,我恳请您死后别同她合葬,放过她吧。”
皇上忍不住又抽了一鞭子,骂道:“你这小子懂女人吗?你要过女人吗?自己就是个雏,倒是教起老子了?”
穆阳起身走出腾龙池,顶着后背诫鞭痕抽出来的血痕走下台阶,同谭晔并肩跪在一起。
谭晔:“你……你是不是疯了?”
里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武道高手的他,别人听不到,他听得一清二楚。
穆阳目不斜视,勾起嘴角:“你不懂情!”
谭晔:他好像不认识穆阳了。
腾龙池中传出皇上怒骂,他气到极致用家乡方言骂人的话语在皇宫上方彻底炸开了。
慈宁宫,太后听闻消息,立刻说道:“哀家要出宫,这宫里是不能待了,去安国公府躲两日。”
“要不您先去谭家菜馆?您一边吃一边等安国公?”
“好嗒。”
太后利落干脆提着篮子去慈宁宫菜园子摘了果蔬,“给安国公带过去,这些都是哀家的心血呀。”
谁是亲生的
慈宁宫中除了大片大片开垦出来的菜地之外,在西北角起了一座佛堂。
太后信佛,但她忙着种地很少去佛堂礼佛。
谁惹太后不开心,太后便让那人去佛堂跪在佛龛前数佛豆,或是去佛堂抄写经文供奉在佛前。
唯有太后亲近的人才有资格陪着她一起种地,也只有淮阳王同大皇子每年都收到太后亲自种出来的瓜果蔬菜。
长孙同幼子是太后的命根子,至于安国公,那是情郎,倘若她亲生儿子没有做皇上,她早就嫁给安国公了。
她的死鬼丈夫……她是完全不记得了。
穆凰舞同淮阳王妃突然闯进慈宁宫,安国公趁机逃出皇宫,太后很生气,便罚她们母女去佛堂数佛豆。
数佛豆并不容易,穆凰舞跪得双腿发麻,一脸的不甘心:“安国公就是个半只脚踏入棺材中的老绝户,皇祖母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安国公惹皇上生气,皇祖母亲自冲过去护着他,逢年过节或是每当皇上大封大赏朝臣时,安国公若不排在第一位,太后一准拉着皇上回忆往昔……”
“住口,你没经历太后当年的艰辛贫苦,不知安国公是太后大半的寄托。”
淮阳王妃打断穆凰舞,她浓妆艳抹无法遮挡青黑的眼圈,疲态尽显。
最近她一直在母亲女侯面前尽孝,把女侯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自己的睡眠就少了。
她又要去应付威远伯太夫人的纠缠,更要派人打听被丈夫淮阳王放到心头上的女子到底是谁?
她好不容易睡着又总是被噩梦惊醒,每次清醒她不记得做了什么噩梦,却是浑身冰冷,恐惧蔓延全身。
“我这次不该陪你来宫中的。”淮阳王妃仔细数着佛豆,抬眼便可见到放到佛龛中的雕刻精致的白玉观音。
明明观音面带慈悲,普度众生,然而淮阳王妃却感到了莫名的威胁。
“娘,您怎么了?”
穆凰舞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为她顺气,“您别生我的气……只是没想到安国公会在皇祖母身边,我记得安国公此时不在京城……娘,您别……别染病,也别死。”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好好的,怎么又是病,又是死?”
淮阳王妃一直以自己这个女儿为傲,气恼道: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非要入宫?又怎么同北宫统领齐大人闹矛盾?还要去太后面前告状……
“我最近心绪不宁,一时疏忽,被你几句话说动了,除了安国公同大皇子之外的事,太后都是不管的。”
穆凰舞着急解释,碰翻了承装佛豆的大碗,佛豆撒了一地,淮阳王妃面色更难了。
“太后娘娘口谕,准许王妃同公主出宫,您不用再继续数佛豆了。”
在外伺候的宫女轻声说道:“淮阳王殿下已到慈宁宫外。”
“爹来接我们回王府了,爹还是心疼您的,无论怎样……您都不能放弃爹。”
穆凰舞唇角高高扬起,她娘在世,父亲就不会续娶……没谁对不起谁,都是命运的捉弄!
淮阳王妃面带喜色被穆凰舞搀扶着出了慈宁宫,她一眼就见到玉树临风,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淮阳王。
哪怕淮阳王一如即往冷漠,淮阳王妃仍然迎上去,深情款款:“妾身没想到王爷会亲自入宫向太后娘娘求情。”
“你是误会了,本王没有为你向母亲求情,母亲出宫去了,她在临走前特意叫我入宫接你们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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