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合你心意的话,看在他为留下穿破衣的份上,对不羡这份心还是好的。”
“确实,我瞧着他看先生的目光好似——一只饿了许久的狼总算找到延续性命的肉了。”
“你闭嘴!”
云默翻了个白眼,薇丫头故意玩笑,“你看他那样子像是狼吗?你只看到这一条,作业再翻一倍。”
说完,云默走出客厅,直奔后面的浴池。
云戎记得这颗松子该给云爱,却不由自主把松子给了云薇,同情说道:“没事,你可以找靖王殿下帮忙。”
“我也可以找柳二哥哥……”
“别,柳二公子做文章的水平着实入不了先生的眼,他帮忙写出来的文章,先生能圈出无数个错处,轻易看出我找人代笔了。”
“柳二哥哥的文章真那么差劲?帮不上你的忙?”
在云爱眼中柳二固然比不上父亲,却也是才高八斗,文华斐然。
“爱姐姐是不是对你爹留给我的作业难易程度有所误会?”
提起作业文章,云薇一脸的生无可恋:
“还是爱姐姐对柳二公子的才华有误会?他不是考运不好,是连考秀才都很费劲,同当初的董公子半斤八两。”
云爱眼里闪过怀疑,“他有那么差吗?比董任都不如?”
“不如。”云薇直言相告:“董任还比他强上一些。”
云爱有点沮丧,好像最近有一段日子没想起柳二哥哥了,毕竟同宁县主一起打马球,同大虎哥一起玩闹,她对柳二哥哥也没那么上心。
复杂又陌生的父子情
“你别动,我帮你。”
“……不,你别过来……俺害怕。”
安国公整个人缩在宽阔的浴池角落中,身体完全沉入水中,只露一个脑袋在水面上飘着。
他眼睛瞪得如铜铃,见到了最为不可思议的事。
“你后背能擦到吗?你过来,我帮你,省得洗不干净。”
云默其实脾气说不上好,快四十了第一次见到父亲,彼此虽然有些隐隐的血脉感应,他们之间很生疏。
甚至说不上了解,何况云默知道是自己娘带球跑了,若说没有任何怨恨生父,那也不大正常。
明知道娘亲带球跑,为何不寻找呢?
在云默母子最难的时候,生父没有出现过,等到云默已为人父,不需要生父扶持了,他突然从天而降,任谁心里都难免有所芥蒂。
“不用,你的手是拿笔写文章的,哪能给我擦背。”
安国公再次拒绝,不知是池水的太烫,还是被云默给自己擦背打动了,反正他先是眼圈红,眼泪落——
他眼里都是云默拿着毛巾要给自己擦背的画面,眼前风姿卓越,雅正端方的英俊男人是他儿子。
亲生骨肉!
这些年他没尽过哪怕一点点的父亲责任,没养过云默一日,给云默花过一文钱,没给儿子夹一块肉——安国公眼泪是越流越多,最终话淘大哭。
云默见过不少的达官显贵,不过大多都是在文官圈子里游走。
他不愿走幸进路线,献媚于神武大帝,他很少去京城,哪怕万平县离着京城很近。
开国勋贵们都听过云默的名声,但他们还真没有几个人见过云默。
即便他们邀请云默,云默未必肯去,无他,太跌份!
皇上本就是个山贼小混混出身,被皇上册封的功臣大多都不怎么识字,偏偏爱折腾读书人。
最爱让读书人写诗词曾赞他们的丰功伟绩。
云默即便去青楼画美人图,也不愿写诗词逢迎权贵。
毕竟云默不觉得他们运气好有什么可称赞的。
真正维持了北地繁荣,打下坚定统一基业的杨家断了传承,而效忠杨家,并且原本的北地贵族大多都不被皇上重视。
云默曾经旗帜鲜明的支持册杨娘娘为皇后,甚至觉得杨妃才能辅佐皇上将一统的天下治理得更好。
哪怕他明知道靖王同杨妃有过,明知道穆阳喜欢云薇,他也不曾改变原本得念头。
杨娘娘一身的才学不该空耗在后宫之中,他是不介意女子掌权的。
因此他自持身份也好,还是不愿意受辱也罢,他从不曾去勋贵府上,也不同勋贵结交。
于是云默清高藐视权贵的名声其实早已传扬开去,也已经传入皇上耳中,皇上不置可否,却说过,不让勋贵们打扰云默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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