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嘴角抽了抽,无力说道:“母后舍得三弟出京为朕办事?”
“为了皇上,哀家忍了同地主别离,总归他还是要回京的嘛,没有地主陪着,哀家就找阿弟相陪,有时哀家挺烦地主,他总是破坏哀家同阿弟一起种田说话——”
“母后!”
“别叫了,哀家知道你不爱听。”
太后吼得比皇上更大声,冰碗吃光后,火气降了下去,嘟囔道:“你自己一日不可无妇,哀家找阿弟说说话,怎么就不行?
你说哀家之前,有本事一个月不碰女人!你是皇帝就能为所欲为,哀家是皇太后,皇帝的娘就得空守着慈宁宫?”
“朕——”
皇上又被太后噎住了,同胡搅蛮缠的老娘讲道理,他是脑子不清楚了。
“三弟的爵位已封,母后回慈宁宫吧,朕同女侯有要事。”
“不走。”
老太后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去,双腿利落的盘上,手放在膝盖上,“你们谈大事,哀家不管不听,哀家等女侯的假女儿真荡妇入宫。”
她稳若泰山,坐如磐石。
“哀家方才揍女侯不过是活动开筋骨,老家所说先上小菜,哀家不将对不住地主的荡妇皮扒了,绝不善罢甘休。”
“……”
皇上头好疼,穆阳抬手为皇上按摩头部,轻声说道:“皇祖母揍她正好证明阿爹的清白,除了阿娘之外,您从未让跟过您的女人受过苦。”
皇上头疼渐轻,自得说道:“那当然——”
他回过味来,眼里压不住得愧疚,几次张嘴反驳,发不出声音。
这就是穆阳的能说该说的话!
对万氏同他,穆阳是最为孝顺的儿子。
皇上有几分遗憾,穆阳怎么就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呢?
穆晨最像他,始终在天分上不如阿阳。
阿阳若是同穆晨互换,阿阳做得会比穆晨更好,起码不会让万氏伤心,万谦也不敢绝交。
“阿阳不懂朕的难处,即便是帝王也有许多迫不得已的地方,无法随心所欲。”
皇上垂下眼睑,声音多了几许沉重,“你阿娘为朕的牺牲,朕一定会补偿她,等适合的时机,朕定封她为后!”
太后打了个喷嚏,迎着皇上的目光,“你继续说,哀家吃冰碗吃得有点冷,不是故意破坏皇上对万氏的——”
她一时想不到怎么说适合,小声劝道:
“你为了大孙子做了不地道的事,旁人为万氏抱不平,你听一听算了,别总是拿以后封后敷衍。
没人会相信你,你封后的承诺都成笑话了,对好几个女人说过。
显得你过于心虚。你是皇帝,封谁为后,你说得算,你就是为大孙子牺牲万氏,你是大孙子的好父亲,也是二皇子等人的好父亲。
“大孙子会更孝顺你,更听你的话。”
皇上年少离家在外漂泊,同老娘相处并不长,他以为自己爱种田的生母就是村妇。
她没见识,不如女侯的眼界胸襟,不如女侯对女儿的疼爱维护。
今日皇上才明白三弟总是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在艰苦条件下养大他们三兄弟。
村里有死了丈夫的女人扔下孩子走了,也有女人无力养家,只能从事卖笑赚钱,更有女人被山贼掠走,或是直接死在战火之中。
老娘养大他们三兄弟绝不是靠运气。
“哀家不如女侯读书多,养出的三个儿子都是人中之龙,战死的老大也曾是绿林盟主,割据一方,老二做了皇帝,地主也是一位名士。”
老太后骄傲扬起下颚,傲慢瞄着女侯,恨不得将对女侯的鄙夷扔到女侯脸上,生怕女侯看不懂。
“他们不仅出众,个顶个的孝顺,方才你看哀家同皇上——是不是看得很过瘾?以为皇上记恨地主,怨恨哀家偏心?”
“不敢,臣不敢非议太后娘娘。”
女侯在非议同太后娘娘上加重语气。
太后不在意笑了,“难怪杨妃从不承认你是她老师,对你不屑于顾。
杨公当年能看上你?莫不是你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借着杨公对你亡夫的尊重,看在你亡夫面上照顾你,被你臆想成他有心求娶你?!”
太后摸了摸下颚,“太有可能了,几乎掌握了半壁江山的杨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从上到下哪值得他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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