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满可以再打我们兄弟一次,这次狠狠打,我们挺得住。”
二皇子眸子微沉,弹了弹手指,“官差竟然收了银票?他们徇私舞弊,父皇最恨贪污收受贿赂,这还了得?郭县令按照律法该如何判差役?”
郭县令头大如斗,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格外怀念方才做傀儡工具人。
云薇抬起头,说道:“既然二皇子殿下承认这是德政,显然皇上如同百姓的父母,不忍儿女被官官相护弄得无处伸冤,这才设立了鸣冤鼓。”
“方才本殿下说了这也是警示——”
“是,我听明白二皇子殿下的说辞。”云薇声音清冷,回道:“既是德政皇上不愿要了百姓的性命,按二皇子的意思先重重的责打一番,有几个告状的百姓能活?
何况执行廷杖的差役都应有一颗仁爱之心,同情告状的人,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诉说冤情,这有何错?
倘若把告状的人打死了,哪个百姓还敢来鸣冤?皇上设立鸣冤鼓的初衷成了一纸空文,反而加重百姓对官员的不信任。
不来告状勉强还能活,来告状或是丧命,或是被打得半残,失去劳力,再无法抚养妻儿,孝顺父母,反而成了亲人的累赘。”
“二皇子殿下公正廉明,您认为这还是德政吗?”
二皇子:“……”
云薇向前两步,挡在穆阳面前,白净的脸庞犹如白瓷,白得能发光,眸子清澈明亮,褶褶生辉。
二皇子都被震得有一瞬间愣神,往常二皇子一旦开口,纵然朝廷重臣也多是不敢还嘴。
一般而言,他都是站着道理的一方。
“二皇子殿下勿忘酷刑害国,德法结合才是王道,制定律法是为约束百姓不为恶,是为惩恶扬善,并非教条一概用律法酷刑。”
云薇是不会让穆阳同二皇子针锋相对,更不愿自己的麻烦牵扯到穆阳,二皇子显然是法家门徒。
“秦二世而亡的例子,还望二皇子殿下铭记于心。”云薇刺了二皇子一句。
二皇子鲠了一下,“你怎么不提秦重刑法最终统一六国?!”
云薇勾起唇角,正中无比向皇宫方向拱手,道:“所以神武帝结束乱世一统天下,开创的天穆王朝疆域堪比大秦帝国。
皇上能同始皇帝比肩,而二殿下——”
云薇露出为难之色,似不忍言,不说比说出来还让二皇子难受!
二皇子岂不成了秦二世胡亥?
“没有始皇帝的胸才大略最好不要用酷刑律法!
秦于暴政,并非是亡于始皇帝,始皇帝活着时,六国遗贵们可老实了。”
“法理不外乎人情,差役有一颗仁爱之心比酷吏更好一些,孔孟之道所说的天下大同,注重百姓善心品德。”
云薇又岂能让网开一面的差役同郭县令成为二皇子的出气筒?
“差役对我两个哥哥网开一面,并非是因为收了银票,差大哥早就同我姨夫说过,银票全部捐献出去,充做大皇子殿下出征的军资,毕竟他们虽是地位卑微,始终不忘报国啊。”
云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敲响鸣冤鼓后,差役对告状的人行廷杖,若是告状人只是消遣官员,是二皇子口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差役当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明白皇上不可欺,然而一旦告状之人冤屈深重,差役稍稍徇私,也能让告状之人顺利诉说冤情。”
吓得脚软的差役重新挺直了脊背,面容肃穆,仿佛是忠君爱国的高义之士。
至于银票是不是要捐出去——捐出去也挺好的,横竖跟着云姑娘办事不会吃亏。
往后他们再出去收’保护费’时,百姓们也不会总是背后骂他们了。
二皇子脑子有点乱,怎么就成这样了?
郭县令垂手侍立,暗暗说了一句,活该!
本来没二皇子的事,今日这番话万一传扬开——郭县令余光瞟见衙门门口的百姓,一定会传开的。
对二皇子是个不小的打击,皇上不怕二世而亡就重用坚持律法的二皇子!
虽然云薇故意往大了说,二皇子绝不是胡亥之流的昏君,但就怕皇上不这么想,毕竟皇上最相信宠爱的儿子始终是大皇子。
云薇小虐二皇子
太子扶苏被矫诏逼死,以神武帝多疑的性情,又格外偏爱大皇子,二皇子以后想打消皇上的怀疑可就很不容易。
皇上过于偏心,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其余幌子,都没有任何好处。
在云薇看来皇上有病,不过她是不打算去治疗皇上的。
二皇子拱手道:“我受教了,云姑娘果真与众不同,难怪阿阳最近有所转变。”
道歉是否真诚另说,他是否真的认输也另说,二皇子认错态度极好,对云薇也多了几分真诚。
仿佛云薇用才华战胜了二皇子。
自然也不会有哪个差役不开眼再去把王家双生子再打一顿。
“云姑娘对律法颇有研究。”
二皇子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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