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死了,阿阳都死不了!”
“你们退后,让五皇子进来。”
“遵旨。”
同五皇子拔刀相向的守门的侍卫立刻散开,他们是大皇子的侍卫,五皇子持剑入宫,他们不可后退一步,除非有皇上的命令。
五皇子小跑冲进来,手中的宝剑还没来及收入剑鞘之中,皇上怒道:“逆子,你是要逼宫不成?”
万氏道:“还不快把宝剑收了!”
五皇子手一松,宝剑落地,扑到皇上跟前,双眼含泪,哽咽道:“四哥,四哥人事不省,他真的——真的快死了呀。”
万氏手心满是冷汗,脸色煞白,眼前一阵阵眩晕,“你说什么?阿阳——他不就是挨了几板子吗?再难再凶险的关头,他都闯过去了,怎会在此时要……”
“二郎,救救阿阳。”
万氏哭倒在皇上怀里,“我怕……再像上次阿阳被毁了根基那次……二郎坐了皇上,您保证过阿阳一生荣华富贵。”
“二皇子,三皇子,以及谭大人求见陛下。”
“都滚进来。”
皇上正愁没法子安抚万氏。
他承诺的事多了,能不能做到全凭他的心情。
二皇子端正肃穆,三皇子文雅方正,一身书卷儒气,谭晔英俊脸上带了几分焦急。
三人本是面和心不和,彼此互相看不起。
此时在皇上面前跪了一排。
万氏怕他们三人都只顾着穆阳,而无视大皇子,那不是在帮阿阳,而是盼着阿阳被皇上彻底怀疑上。
二皇子刚正沉稳,率先开口:“听说大哥病了,儿臣特意来看望大哥,不知大哥病情如何?可有能用到儿臣的地方?”
三皇子声音带了几许阴柔之气,一双桃花眼上挑:“父皇常说兄友弟恭,儿臣也是来看望大哥的。
大哥不醒,儿臣寝食难安,正好寻到几个保养身体的方子,一会儿让太医看看,可适合给大哥用,另外儿臣新得一株百年人参。
大哥用不上,阿阳也能用得上。”
“臣刚从靖王府出门,靖王殿下……刚刚苏醒,不过病情仍然沉重,高热不退,臣恳请陛下派太医为靖王殿下诊脉。
靖王殿下征伐多年,早些年经历过生死劫难,他看着还好,内里怕是已伤痕累累。”
谭晔最后一个开口,直接了当说道:“太医去帮靖王殿下降温,还需要懂得武道的高手去王府,为其调理,否则,臣怕靖王殿下内伤越来越重,挺得过这次,熬不过下次。
靖王殿下是大殿下的智囊,是皇上重臣爱将,为陛下同大殿下征战谋算多年,虽然陛下因功劳封他为王,可皇上无视靖王病情,功臣兵士也会觉得心寒,大殿下清醒后,也会伤心,为靖王着急怨陛下薄情。”
长长一番话,有理有据,整个寝宫空气都有几分凝滞。
皇上放开万氏的腰,万氏连忙后退几步,慢慢垂首站立。
这三个比自家生的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真是强太多了。
五皇子还想叫嚷,万氏一个眼刀飞过去,五皇子如同捏住脖子的鹌鹑,趴在了地上。
万氏又扫了谭晔一眼。
最会说话的就是他了。
天穆王朝的良心果然是名不虚传,尤其是提起大皇子真真是点睛之笔。
以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会借坡下驴,原本皇上也没看着阿阳出事的心思。
威胁最大的人绝不是穆阳!
皇上故作沉思,寝宫一片安静。
此时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屏风后的太医们早就停止了交谈,呼吸都有意的放轻。
突然,一声惊呼打碎了宁静,“大皇子,殿下,殿下睁眼了。”
皇上微不可见勾起嘴角,伸手过来,万氏连忙将手递过去,两人相携着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床前。
“阿晨,你总算是醒了。”
皇上的关切溢于言表,“你要担心死朕吗?朕罚你同阿阳哪一次做真了?你去为阿阳挡廷杖,阿阳为你……为你硬顶着朕的火气,你们两人弄得朕不罚都不成了。”
“阿阳,阿阳如何了?”
穆晨挣扎着爬起来,皇上一步上前扶住儿子的胳膊,“别动,你别动。”
穆晨感觉一股暖流从皇上掌心渗入身体里,缓缓游走在经脉之中,穆晨睁大了眼睛,“父——”
皇上面对着穆晨,微微摇头,一边继续输送内劲,关切道:“你还要为朕出征川蜀,救出朕的结义兄弟,好好将养身子,阿阳曾经跨入过武道,他挨了廷杖,比你醒得更早一些。”
穆晨嗯了一声,浑身舒服极了,一个个闭塞的经脉被暖流重新梳理过,血脉畅通,再用力时无淤积滞涩感觉。
“这……这就是武道?”
穆晨忍不住轻声问道,皇上缓缓收回真气,指腹在穆晨丹田处轻轻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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