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能接连突破?
除了睡得好,吃鱼多之外,穆阳曾经打结的心放开了,渴求的东西不在重要。
他不需要做很多事去取悦阿爹阿娘,去辅佐穆晨证明自己有用,可以继续留在穆家。
一声细微的响声让穆阳突然睁开眼眸,周围环境不大熟悉,穆阳浑身仿佛长出了利刺——他习惯摸到香囊,眸子清亮了几分。
“草,你是来真的?!”
穆阳突然翻身而起,不敢有任何犹豫,只来得及抓住香囊,披头散发跑回主卧。
床榻上,穆地主已经把匕首扎在胸口上,犹如梦游一般喃喃:“疼不疼?我不是太监。”
穆阳上前抢夺匕首,可是穆地主明显功夫更好,怎能让穆阳轻易如愿?
穆阳知道阿爹派来的高手已经被调走了,轮番试探之后,穆阳又把最后的底牌重骑精锐交了回去,皇上暂且对他们放下疑心。
而且穆阳睡觉的地方,就算八品高手没走,也是进不来。
穆阳师从杨家女公子,又曾经是废人,他本来就很没有安全感,于是看了许多的书,不仅排兵布阵,还会一些阵法。
自创守阵,看似平平常常,一脚踏进来,不是穆阳相信的人,根本绕不出他的庭院。
这一点,穆地主都没有发觉,甚至连杨妃都不知道。
毕竟他们再高估穆阳的天分,也不肯相信穆阳真能做到样样出类拔萃。
不怪他们,谁让穆阳太过妖孽。
妖孽到,卷毛想让穆阳下线,也只能想到雷劈这条。
穆阳同三叔滚到了一起,穆阳拼尽全力压住三叔,瞪着幽深的黑瞳,“看清楚我是谁?”
“……阿阳。”
穆地主不动弹了,松开手中的匕首,缓缓闭上眼睛,“别看我,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三叔到底是为什么?”
穆阳从床上爬起来,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自残才能让你心中的愧疚减少吗?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宗师镜的?心境脆弱,我看你这宗师也是虚有其表,被人抓住弱点,一击必破。
被人堪破心镜,你连高品都打不过。”
穆地主继续沉默,穆阳走到门口,月光洒过给他渡上一层高华清贵。
“再让我见你只能自残,我不会再叫一声三叔。你知我为何把你留在靖王府?”
穆阳没打算等三叔想明白,直接挑明道:“除了你做鱼好吃外,三叔真正让我刮目相看不是咱们昔日的情分,而是你让江氏的奸夫死不瞑目,反而成就你。”
穆地主:“……”
“没错,我喜欢你报复他得法子,很有创造力。”
穆阳认真点头,轻笑一声:“够资格当我的三叔,够资格让我给你养老。”
穆地主手盖住头,胸口的伤口流血减少,伤口没有经过处理却在缓慢的愈合。
翌日,穆阳同穆地主对坐,谁也不肯开口,两人都端着一碗米粥,一口一口吃着,白米粥愣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伺候在旁的小厮奴才不敢多看,又放下四碟小菜,退了出去。
穆阳最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穆地主也是。
不过,小厮们彼此交换了目光,王爷同闽王这对叔侄其实很像。
“今日,我去姜家帮忙。”穆阳放下空碗,淡淡说道:“舅公同皇祖母的事,三叔抓点紧,出了纰漏,我也会怪你。”
穆地主手臂停顿一会儿,“穆晨出征的安排,你不管了?”
“不管。”
穆阳迎着朝阳,比昨日在月光下的清冷,多了一丝让穆地主睁不开眼的耀目感觉。
“我只是大哥的弟弟,不是他爹。”
“……”
看着穆阳高大的身影完全被阳光覆盖,穆地主笑了,心头的沉重同让他窒息的后悔消散了一大半,他好像不用再担心阿阳了。
三叔也挺好,他们之间何必在意称呼呢?
婚期临近,无论是云薇这边,还是云默都头都忙得脚不离地。
云薇只想让江氏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新娘子,没有长辈为姜氏操持婚礼琐事,云薇便大包大揽,把婚事宜承担下来。
她一边学习古代繁琐复杂的婚礼规矩,一边学以致用领着诸多管事里里外外操持忙碌。
只要云薇认真干活,婚礼的筹备有声有色,有模有样。
卷毛拖着狗尾巴跟着云薇跑前跑后,亲眼见证云薇在娇养大佬。
连云默同姜氏也要听云薇的摆布。
“养大佬的快乐,你不懂!”
云薇揉了一把卷毛的狗头,啃着点心,看着从宁郡主处得来的消息汇总。
来宾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体面人,不会做出当众吵架的事,可云薇得防着一手,将有仇的,脾气不合的宾客尽量区分开。
她还得在每桌酒席上安排一个活跃调动气氛的人,此人必须八面玲珑,和同桌的宾客都能攀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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