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人总算是走了。”
皇上脸色阴沉了几分,最近几日他明显感到朝廷上杨皇后给自己的压力,也不得不承认,杨皇后对朝政民生的处置比他更果决。
同一件修缮河堤的事,他会犹豫迟疑,怕耗费太多的银子,杨皇后却在他身边直接拍板定下来,并且选到善于治河的官员负责此事。
哪怕那名官员刚刚得罪了杨皇后,或是深陷贿赂案子中,杨皇后大胆启用他,只因为他再多的毛病都不如治河重要。
他同杨皇后并肩坐在高位上,看多了朝臣们的异常,皇上突然觉得屁股下的龙椅好像有针一般。
不是穆阳等人一直支持他,皇上的权柄会被抢走大半。
杨皇后敢用忠诚于皇上的人,他不敢重用杨家旧臣啊。
毕竟皇上比杨皇后更为多疑。
“孤好像明白阿阳所说的意思。”穆阳直接拔出宝剑,倒提着剑,向屋子里冲过去,“贱人,孤杀了你们。”
“大哥。”
穆阳做阻挡不及状况,低垂下眼睑盖住真实情绪。
皇上无法做出决断的话,就让太子代替皇上做出决定。
穆晨冲进去对着穆凰舞母女刺过去,方才还显得木讷的江氏一瞬间灵活至极,利落拽穆凰舞抵挡刺向自己胸口的宝剑。
穆凰舞不敢相信回头看着自己的生母,“为什么?”
“噗嗤。”
穆晨将宝剑扎进穆凰舞胸口,到底同床共枕过,前段日子穆晨同穆凰舞时常一起交流。
能引得姜苏吃醋,足以证明他们之间很亲近。
穆晨拿着宝剑的手抬高了半寸,伤到穆凰舞心脉,鲜血咕咕流出,“你们逼孤的,算计孤,该死,你们统统该死!”
穆凰舞眼神涣散,已经听不到穆晨的‘狡辩’,心头比刺进来宝剑更冷,倒在生母江氏怀中,喃喃说道:
“我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也好,也好,本来我本想着保住娘的性命……”
“凰舞,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本能,本能反应,你别怪我,我只是不想死。”
江氏哭得比中穆凰舞还要伤心,伸手堵住穆凰舞的伤口,满手的血令江氏悲伤欲绝般崩溃:
“我没想过死,凰舞,我真的没想过死,也没想过你死,以为太子对你会手下留情,毕竟他是你第一个男人!”
太子穆晨紧紧咬着后槽牙,狠了狠心拔出宝剑。
噗嗤,鲜血飞溅,温热的血飞溅了穆晨一身,淡淡的腥咸气息萦绕,更刺激了穆晨的疯狂。
杀了一个,这么够?
穆晨反手再次刺出宝剑:
“孤送你们母女一起上路,你们的罪孽去地府再分辨。”
江氏再次躲闪,穆凰舞用尽所有力气挺身挡宝剑。
她重生的意义就是报答生母,虽然这个报答方式,不是她所期盼同喜欢的。
但是,被生母推出来挡剑,糟糕至极的处境,穆凰舞不想再活着被羞辱了。
死并不可怕。
可怕得是她娘……不如上辈子自己看不上的姜氏。
那个女人为了给女儿报仇,把所有逼死云薇的人收拾了一通,让仇人凄惨无比。
上辈子姜氏改嫁穆地主时,穆凰舞还是穆地主的女儿,姜氏对她……穆凰舞认识到有一分的慈母心。
只是当时她见到穆地主宠爱姜氏,完全忘记自己生母,对姜氏心存偏见,使劲折腾姜氏,父亲穆地主越发不喜自己。
经历了这辈子,穆凰舞才明白穆地主怎么会喜欢妻子出轨留下的野种呢?
他帮他们兄妹隐藏真正的身世,把他们养大,让她已王府郡主身份出嫁,已经是仁慈了。
穆凰舞张了张口,对着穆晨说道:”杀我一个就够了,放了我娘,让我还上她的生恩。
穆晨……小心,你小心……一定要小心……”
她的手缓缓落下,气息慢慢散去,江氏躲在她身后,崩溃大哭。
废太子
穆凰舞死了?!
太子穆晨手持染血的宝剑呆愣在原地。
穆凰舞并非穆晨第一个女人,绝非他最爱的女人,毕竟他对姜苏才是真爱。
然而,他还记得穆凰舞在自己身下蜿蜒绽放,婉转承欢。
他是中了媚药,身不由己,可对穆凰舞的记忆很是深刻,尤其是穆凰舞又以这么悲凉令人深刻的方式死在穆晨手中。
直到穆凰舞咽气时,不曾怪过拿她当剑的生母,也不曾怪过杀了自己的穆晨。
“她想同孤说什么?小心什么?小心谁?”
穆晨持剑的手臂垂了下去,喃喃自语。
他一辈子都忘不掉死在面前的穆凰舞,人是死了,在穆晨心中她的印象更鲜明。
同姜苏,是国仇家恨夹杂在一起的复杂深情。
同穆凰舞……从来没有一人肯全心全意,甚至牺牲自己性命还记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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