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刚要回骂,又一块蛋糕丢过来。
“你最好把你的脑袋看好。”江鹤阴恻恻道。
季淮要跑,江鹤一把扯住他胳膊,就是一个推搡。
把季淮推得没站稳,屁股蛋子磕到桌角,疼得发出惨叫。
江鹤笑嘻嘻的,语气也轻飘飘的:“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就像你说的,我哥哥和你侄子,我们也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打是亲,骂是爱呀。”
季淮打不过他,就要喊。
好嘛,更不得了!江鹤扑上来,就要抠他眼珠子。
他要疯了,他招谁惹谁了啊?
这什么疯子啊?!
等路澄赶来的时候,季淮一脸奶油,坐在他的莺莺燕燕堆儿里,正被大家安慰。
季淮:“昂昂呜呜呜他是疯子!他死了他死了,我要弄死他!”
而江鹤呢,头发有些凌乱,袖口有些脏。
抿着唇,一脸倔强。
愣是看不出他刚刚发生了什么,那副恨不得咬下季淮一块肉的样子也不见了,他很无辜,很难过的样子。
季淮抹抹脸,骂他:“你装个屁啊?”
路澄心想,嚯,季淮还骂人?
看江鹤可怜的,多委屈啊?
季淮得是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儿,才把这孩子逼成这样的啊?
礼貌谦逊又温和善良的好孩子,都被逼到拿蛋糕砸人了,季淮,你太不是人了吧!
季淮刚把脸擦干净,就对上了路澄怀疑的眼神,季淮委屈啊!
“是他突然……”是他突然发癫的!!
季淮想这么说,却看见了江鹤的眼神。
无辜装着乖巧,内里却透着威胁。
季淮张张嘴,到底还是忌惮,没把话说出来。
他日子能过得这么舒心,和他那个在瑞慈做副总的侄子撇不开关系。
要真和江鹤闹翻脸了,江鹤死猪不怕开水烫,自然没什么可损失的,他损失可大了。
他可是能从瑞慈那里抠到不少钱呢!
盘算了一下得失,他咬着后槽牙对江鹤翻了个白眼,纯当他在发癫痫。
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哥和他侄子崩了的,他不弄死江鹤。
季淮抹着奶油恨恨地想。
路澄看看季淮身边,嗯,好多人。
再看看江鹤,孤零零站在那里,无助又彷徨。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江鹤的手腕,把江鹤牵走了。
江鹤很顺从地跟着路澄走。
路澄还有闲心和他聊天:“季淮的项目,你也投资吧?”
江鹤乖巧地点头。
“所以是因为你是合伙人,才被邀请来的?”
江鹤默认了。
但其实不是。
是听说你来,嫉妒心起来了,才来的。
江鹤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会伤心吗?”
伤心季淮身边那么多人,伤心我打了季淮?
路澄纳闷:“伤心?”
伤心?伤心什么?
“完全不会伤心。我倒是惊讶,你丢他蛋糕?”
路澄的语气很轻,完全没有江鹤预想的那样。
轻到仿佛顺着他的心尖上滑了过去。
路澄逗他:“蛋糕的命也是命,那么好吃的切角黑森林蛋糕,怎么能用来丢他呢?”
江鹤:“啊?”
他没想到路澄还逗他,就不禁笑起来。
笑着,也垂着眸子,眼神里是算计。
他很聪明。
是,他又是踹桌子又是抠眼睛的,可季淮不会主动说出去。
所以路澄根据见到的现场反推,顶多觉得他丢了季淮一块蛋糕。
他哪怕这么生气的时候,也要维持自己的人设,保持着自己乖乖牌清纯无害小白花的形象。
江鹤觉得那是他和路澄一直以来走到现在的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哪怕发火,也不能让路澄察觉他的暴躁、占有欲、发疯一样的坏脾气。
他只会给路澄看,瞧,他才丢了季淮一块蛋糕。
多么甜蜜的、弱小的、没有杀伤力、无需畏惧的生气,一块蛋糕而已。
“所以为什么不高兴?”路澄问他。
江鹤想问,又怕问。
最后吭哧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狠下心开口:“……我见到他要亲你了。”
路澄倒一愣。
他没想到江鹤看见了,也没想到江鹤会因为这件事情,追着季淮生气。
“你不愿意他亲你,他就是冒犯,哪怕没有得逞,也要被揍一顿,才能长记性。”
路澄听他这么说,一想,也对。
“我已经揍他了。”
江鹤看见了,所以才不信:“你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个单手过肩摔,那样的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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