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见应彬整个人憔悴凌乱到能s地府小鬼,他那什么敌意不敌意的,一下子就没了。
开玩笑!路澄能看上你?图你什么?图你回头到地府,可以帮忙走黑白无常的关系?
他把路澄叫出来了。
虽然没那种情敌的敌意了,但是还是站在旁边随时观察着,没有直接回去。
怎么可能回去?他殴打路澄怎么办?江鹤不放心的呀!
路澄看见应彬,实在是懒得听他的那些破烂情话,走到应彬面前,双手插兜,金丝眼镜精致漂亮,他只垂眸俯视他。
应彬扯出笑意:“路澄……”
路澄能看出来应彬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于是突发奇想,心思一动,路澄决定给他致命一击。
“别再找我。”
路澄语气温和,看似好像是在给应彬什么劳什子希望:“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
这话?这话在应彬听来就是动摇了啊!就是有余地啊!
他立马喜笑颜开地接话。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领你去见我爸爸!我之前就和我爸爸说过你的,他对你一定有印象的!他会很喜欢你的……”
路澄轻轻开口,径直打断了他。
“他当然会喜欢我的。我确定。”
路澄直视着应彬。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极强的压迫感,将应彬逼至绝境,退无可退。
电光火石之间,应彬听着路澄的话,看着路澄的眼神,心头巨石粉碎成灰尘,一口呛入肺部,命悬一线。
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们是……”
路澄竖起食指,勾唇一笑。
——嘘。
……你知道我们是抱错的?你知道?
应彬死死盯着路澄的眼睛, 却从那带着复杂情感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自己想要的情绪。
路澄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笑起来。
他的眉眼很舒展, 写意而轻松。
似乎这点写意和轻松, 是度过千山万水所有困苦地来到他面前的从容。他身披风霜走过很远的路, 如今走到应彬面前, 目视锦服华裘, 却轻轻一笑。
而后悄然走远, 径直走向未来。
他确实转身就走了,路过江鹤的时候,收到江鹤一个“别管我我还要看戏的眼神”, 于是自己走掉。
只留应彬站在原地。
应彬踉跄几下,往后靠在墙壁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在茫然无措里出现了幻听。
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是不同的声音, 贯穿耳道, 直通大脑,满脑子都是那些回声。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所以这是暗示,是他想通一切后给的暗示。”
“不, 他怎么可能知道呢?如果不是因为季柯丞帮你, 你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 他想回去, 他肯定是想换回来!不、不行, 绝对不行……”
应彬用手背遮住眼睛,发出低低的笑声。
江鹤看神经病一样, 看着应彬越笑声音越大,最后肩膀不自觉地抖起来,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来,直至坐在地上。
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计划,一切都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按着他的计划,路澄应该是个没什么见识,对他这种太子爷殷勤小意的男孩子。
他送些礼物,请他在望月吃吃饭,他就会陷入爱情的陷阱。而后一切顺理成章。
等事情被应炫海发现之后,他也只能看着真假少爷永远绑定在一起,而应彬永远是这段关系的主导。
结果,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路澄一点不动心!半点爱情的苦都不想吃!
路澄面上温和,似乎对着谁都是小太阳,都好说话好性子,约他吃饭他也去,还喜欢狗喜欢猫喜欢毛绒绒小动物。
可路澄心底是自有沟壑的,泥潭沼泽般有着自己的想法。他是外热内冷的那种性格,他竖起戒心就永不会放下。
他看着应彬的眼神,总感觉他在看傻子。
走近他的心很难,更何况应彬别有目的。恐怕全程路澄都是在作弄看戏,直到如今撕下脸皮,他自身难保满面疮痍,他却仍光风霁月温和有礼。
应彬心底泛起撕裂般的痛苦。
他输了,他也完了。他只能是等候宣判罢了。他别无他法。
要不要求求爸爸?
应彬跌跌撞撞爬起来,他顶着头晕目眩,往回走。
他可以求求爸爸,做最后的挣扎。在爸爸面前卖乖讨巧,趁着事情还没暴露的时候,唤起养大的情分。
等回到瑞慈,见到应铉海的时候,应彬刚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就看见应铉海甩了一个文件过来。
“我查到他的身份了。那个询苍。”
应炫海很明显有些嫌弃应彬,甚至被应彬的蠢嫌弃到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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