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沉的视线一直落在陆怀卿身上没有移开。
陆怀卿今晚睡得很是满意。
虽然梦中有傅葭临那个晦气的来搅局,但总体来说很是舒服。
尤其是那暖暖的热源,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撒手。
荒原别的都好,就是入了夜有些凉。
昨夜梦里的那暖暖的东西,就像是真实存在一样,她才舍不得放手。
陆怀卿睡得心满意足了,才终于张开眼,然后她就发觉自己盖着两床被子。
唔,难怪她昨晚那么暖和,原来是……等等,这怎么还有两个枕头?
陆怀卿正疑惑着,从枕头上揪起一根黑色头发。
她怎么会有这么黑的头发呀,她的头发一直都是略带着点秋黄色的啊。
“醒呢?”
陆怀卿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手一抖,黑色的头发轻飘飘落在地上。
她顺着那情思看去,看到了地上的一双男靴,再逐渐往上,就看到了傅葭临那张冷若寒霜的脸。
“我梦还没醒啊?”陆怀卿呆呆地问。
不然,大清早,傅葭临就出现在她营帐里——这是什么鬼故事!
傅葭临听到这话,忍不住回想陆怀卿昨日的浮华举止。
原来是梦到他了吗?
陆怀卿伸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嘶,好疼。
所以,这真不是梦?她昨晚真和傅葭临同床共枕?
“喂,你居然擅闯我的营帐!”陆怀卿裹紧被子,指着傅葭临羞恼质问他。
傅葭临听这小公主的语气,就知道昨夜的药不是她下的。
他扫了一眼陆怀卿涨红的脸,只觉得这人还真容易害羞,和大燕常说的奔放的漠北女一点都不沾边。
他平静解释:“昨夜有人给我下药?”
下药?
陆怀卿才不信傅葭临:“你的功夫那么好,你能不知道那药有问题?”
真当她好骗啊。
“那药无色无味,药力强劲,饮下后,半个时辰都提不起一点力。”傅葭临道。
他昨日既是故意想看那些给他下药的是什么人,更是因为起初那一刻钟,即使是他也无法对抗那药劲儿。
陆怀卿听傅葭临这描述,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有人给傅葭临下药,还特地送到她房里来了。
“那你后面就不知道离开吗?”陆怀卿想不出是谁做的,但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时辰的药效,那后面傅葭临怎么不走?
她看到傅葭临的目光落在枕头上,“昨晚,有人抱着我不撒手。”
他语气淡淡,陆怀卿却登时就明白了他口中的“有人”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来和傅葭临理论:“我才不会不会抱着你不撒手。”
傅葭临前世今生都跟个冰坨子一样,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说,他前世连手指也常年泛凉。
她昨夜梦中,明明是有温暖的像火炉一样的热源,怎么可能会是傅葭临。
傅葭临听到她胡搅蛮缠的话,抬眼默默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理论只偏过头不语。
傅葭临这是说不过她啦?
陆怀卿倒是没想到这辈子的傅葭临居然这般腼腆话少。
她印象中的这人,十句话九句不中听,还剩一句是“赐死”。
她原本还以为傅葭临会像前世那样气她。
结果,就这?
陆怀卿丝毫没有吵赢架的高兴,见傅葭临真的不理她了,她又走过去。
少女靠近抱剑站在一旁的少年,她小声问:“你生气呢?”
傅葭临摇头:“没有,我是公主的奴,自然得听公主的。”
陆怀卿又说不出话了。
她不是都和傅葭临说了这是误会吗?他怎么又记在心上啦。
傅葭临仍旧是那副看什么都不在意的作态,但陆怀卿莫名有些心虚。
这人先是被阿姐当成奴隶送给她,现在又不知道被谁送到她床上。
他好像也挺惨?
陆怀卿开导他:“也就是抱着你睡了一晚,不要这么小气嘛。”
“你放心,等捉到给你下药的那人,我一定帮你狠狠打那人一顿。”陆怀卿觉得傅葭临确实是吃了亏。
这可是漠北的地界,教训个欺负傅葭临的人,她还是做得到的。
傅葭临反问:“真的?”
“那当然,你千万别以为只有你们大燕是礼仪之邦!”陆怀卿仰着头。
作为漠北的小公主,她帮傅葭临揪出下药的人也是她该做的。
傅葭临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结果陆怀卿又打断了他:“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陆怀卿抬了抬手,俨然不觉得这事有多难。
“殿下,昨夜可还好。”陆怀卿听到帐外传来的声音。
她听出来了,这是阿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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