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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里总是走南闯北吗?”陆怀卿反问。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这话不是很合适。
傅葭临却毫不避讳,直接道:“做我们这行,哪有任务都得去。”
“哇——”陆怀卿忍不住感叹,“那你岂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这下她觉得傅葭临也没那么可怜了。
小小年纪就能走遍天下河山,还是有钱拿的那种,想想就是一桩美事。
不像她,前世就在长安和漠北待过,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傅葭临不理解陆怀卿在高兴什么,却破天荒不觉得聒噪。
或许是因为火光的缘故,陆怀卿的眼里此刻明光闪闪——就像是羡慕他一样。
羡慕?
居然会有人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少年将目光转回正在滋滋冒油的烤鱼上,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着这小公主刚才的眼神。
这个人怎么一点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陆怀卿闻着那飘过来的香味,她的喉头一紧。
她发誓,起初这紧张是因为傅葭临和她记忆里不同。
前世傅葭临虽然疯,但绝对不会纡尊降贵做这种事,更不可能亲自烤鱼。
还是坐在篝火边,如此认真谨慎地烤鱼。
如果不是陆怀卿都要被虫鸣声吵得耳朵疼了,她真的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出了幻觉。
傅葭临用前世批奏折时认真投入的神情,在烤一条应该是刚从湖里捞起来的鱼。
那根现在用来串着鱼在火上烤的红柳枝,从它被削尖的顶端看来,把这鱼从水里弄上来的,应该也是这根不起眼的树枝了。
傅葭临果然不愧多年走南闯北,在荒郊野外都能解决吃饭问题。
陆怀卿发现傅葭临身上穿着不属于他的黑色长袄。
她回忆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这好像是今日那些刺客穿的衣裳。
“你这衣服是从何处来的?”陆怀卿问。
他总不可能是把别人衣服扒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傅葭临头也没抬,从袖口里掏出一罐胡椒倒在烤鱼上,漫不经心道:“那些刺客都死了,我去取了一件。”
扒死人衣服,缺德归缺德,但完全是傅葭临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陆怀卿觉得不对。
她明明记得他们大燕人可比漠北更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傅葭临既然扒死人衣裳,为何不用这衣裳给她盖,反而要自己去穿这不吉利的死人衣服呢?
陆怀卿低头揉捏手中的这身长袍,心头不解,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头的疑惑:“你为何要把这身衣裳给我保暖?”
傅葭临语气平淡,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事:“小事罢了。”
他的动作没有因为这话有太多改变,仍就翻烤着烤鱼,还时不时去添上些许胡椒粉。
陆怀卿却从这话里听出几分不对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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