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卿帮何怀之检点药物,也从他口中得知了阿依木提前和他交代的事情。
她忍不住惊讶:“那你为何不提前走?”
何怀之忍痛继续清理药材:“我得让其他人先走。”
他含笑看过来:“而且,我要保护师父。”
陆怀卿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她知道何怀之一直都把漠北当作故乡,也把何医官当成亲人。可他前世却在漠北大乱前,就离开了漠北,甚至抛下了何医官。
难道何怀之对亲生父母真的那般在意吗?可他为何从来都不说出来,不然她定然也会帮他找的。
“我……”陆怀卿正想说他要不要岁末陪她一同去上京,营帐外就进来一个人。
“傅葭临,你居然会帮人收拾东西!”王垠安惊奇道。
陆怀卿听到声音略微抬头看了一眼,眼里就升腾起恨意。
这个人她也认识,甚至很熟。
前世傅葭临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也是前世骂她“红颜祸水”骂得最难听的那个。
“陆氏蛮夷尔,霍乱君心,依律当斩。”
王垠安曾经掷地有声的话,陆怀卿到现在都记得。
陆怀卿伸手去摸了皮鞭。
对方这次敢说她一句不好,她就一鞭子抽得他皮开肉绽。
王垠安却在看到她时,眼里满是惊艳,用力一拍傅葭临:“好生漂亮的小娘子!当真是仙子下凡,人间难得的姝色。”
陆怀卿怔愣住,王垠安……他会夸自己?
傅葭临听到王垠安的话,虽然早知道这人聒噪,但这话他听到还是莫名不舒服。
他道:“慎言。”
王垠安看看傅葭临冷冰冰的神色,又瞧了瞧陆怀卿的呆滞。
他了然道:“哦——知道了,你喜欢这小娘子。”
傅葭临这是吃醋了,才会不喜欢他夸这漠北的小公主。
“闭嘴。”陆怀卿用力一甩手中的鞭子。
王垠安被吓得往外躲,伸手拍了拍傅葭临的肩,鼓励他:“不容易,任重而道远啊!”
傅葭临冷飕飕警告地看了眼王垠安,才抬眼和陆怀卿对上眼神。
他不知道前世王垠安得罪陆怀卿的事,还以为陆怀卿是被吵到了。
“闭嘴。”傅葭临对王垠安重复陆怀卿的话。
“好啊,重色轻友!”王垠安翻了个白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两百两银子傅葭临还没结账,他是大爷。
也真部存有异心的事,苏尔在女儿提醒她前就是清楚的。
漠北讲究强者为尊,盟主的位置都是由各部推举人选,最终通过武比文试决出新一任盟主。
也真当年惨败给她之后,一直都对她心有不服。
但苏尔实在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敢勾结外人,将屠刀对准自己的族人。
“铁木,将也真父子押解到祭台,一更鼓响,送他们父子上路。”苏尔吩咐。
她见崔远张口欲言,先他一步开口:“崔将军令堂可还好?”
听到这话,崔远脸色微变,他知道这话中的未尽之意。
当年漠北势如破竹,就连他父亲都是苏尔的手下败将。
倘若不是后来陆家军阻漠北大军于关山外,恐怕如今大燕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更别提,如今陆将军下落不明,他父亲也老了。
苏尔的话是在提醒他,不要再插手漠北的事务,否则,眼下两国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崔远低头恭敬道:“家父安好,劳烦盟主大人挂心了。”
“盟主大人若无事……”崔远正欲告辞,连夜赶回去向姑母请罪,却被苏尔打断。
“崔将军不必急,崔皇后的手令很快就要到了。”苏尔望着遥远的天际眼神幽幽。
她几日前就派人借王家之手给崔家送了信,那封信就是关于陆玠的旧事。
“您说什么?”崔远愕然。
“崔皇后无非是以为陆玠是被我折磨死的,才想要我的命。”苏尔提到陆玠眼神愈发晦暗,“可倘若我说陆玠不是我杀的?”
“陆玠曾与我拜过狼神结为夫妻,对着雪山向我起誓,此生不负我呢?”苏尔淡淡道。
闻言,崔远都忍不住攥紧剑柄,满眼诧异地看向苏尔。
苏尔仍旧看向天尽头,直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才看向崔远:“来了。”
与此同时,陆怀卿一行人终于收拾好了被叛军翻乱的营帐。
今日经历,让陆怀卿忍不住回想起前世的悲剧。
如今,漠北自身叛乱的隐患算是被解决了,那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解决阿娜进京朝贡的事。
她绝不能再让阿娜去长安。
她见何怀之终于得了闲问:“怀之,假死药所需的药材,我给你带来了,还请你快些将假死药配好。”
何怀之看她紧急的样子,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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