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克制又深情。
秋风吹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秋老虎≈ot;的余韵里滋生。
夜深, 谢府的松风院内灯火仍明。
“江氏一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陆昭质问谢慈。
他一回长安就听说了江逾白徒弟的事,他很快就猜到了这是谢慈的手笔。
谢慈被陆昭点破也不见害怕心虚, 只是默默饮茶, 垂眸翻看手里的诗词集。
半晌,他终于看完最后一行, 才合上书页。
“怎么猜出来的?”谢慈轻笑。
“你假借我的名义,从白衣卫拿走了“夜半”送到崔家。若不是我觉得事情不对, 特地去核对了“夜半”的数量,连我都差点被你糊弄过去!”陆昭道。
那“夜半”无色无味,只要一点就能夺人性命, 在白衣卫都没有几人知道, 更不要提用来杀人。
这些年陛下授他白衣卫正使一职,他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可偏偏这件事又是谢慈做的。
当年陆家被弹劾,是谢慈伸以援手救了陆家,陆昭绝不可能向陛下检举谢慈。
“从苏尔送信给崔婉, 说陆玠还有女儿起那日就设下的。”谢慈淡淡道。
陆昭:“为什么?你既不像是想除掉崔家, 也不像是想真的杀掉那两个姓江的。”
谢慈这一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识微喜欢太子,她想嫁给她。”谢慈起身,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崔婉肯定想让太子娶陆怀卿,补偿她对陆家,尤其是陆玠的亏欠。”
“你是想借此事削弱崔家,让崔皇后为了权力不得不和谢家联姻?”陆昭觉得不对,“那你为何又要将阿卿搅和进来?”
“因为我需要让陛下也忌惮陆怀卿和漠北。”谢慈道。
只是他没想到陆怀卿这次没有被拽下来。
“你疯了!阿卿可是二公子的女儿!”陆昭惊道。
谢慈抬眼, 眼里像是不解:“我这是在帮她。不然以崔婉的性子,她就算是让陆怀卿给太子做妾, 都不会放弃的。”
必须得让陛下忌惮陆怀卿,同时让崔家不如往日煊赫,崔婉才会放弃她那些疯狂的想法。
“猜到的聪明人又不只你一个。”谢慈对着清风道,“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一面如何?”
“五殿下!”陆昭震惊。
这人不是从不多管闲事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葭临看向谢慈:“先生请我来的。”
今夜他送陆怀卿回谢府,才走没几步就看到谢相的人往陆家去了。
加上这几日查案时发现的一些事,傅葭临轻而易举就把这一切串了起来。
“故意放出有杀手要刺杀陆怀卿的消息,故意设计江蓠在上京路上与我们相遇,在江蓠入京后又让他与谢公子相识并得罪崔遐,还特地用了白衣卫的毒药引我前来……”傅葭临细数谢相的所作所为。
“今夜故意露出破绽引我前来……谢相,你想做什么?”傅葭临这次没有再喊谢慈先生,冷冷盯着眼前笑得和善的男人。
谢慈:“五殿下今日匆匆前来,是因为成了我的棋子愤怒,还是因为保护不了喜欢的人而恐慌。”
傅葭临和他这位名义上的老师对视较劲,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陆昭看到眼前的少年将一袋东西扔到他们面前。
被血水浸透用来包裹的布松松垮垮散开,露出里面脏污血腥的耳朵。
若不是陆昭和谢相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寻常人只怕看一眼都会恶心想吐。
“这次白衣卫勾结外人的人都在这里,还请正使大人过目。”傅葭临将目光移到陆昭身上。
陆昭这才明白傅葭临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他涉及这件事的亲信全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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