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起来清瘦,但臂膀却有力又可靠。
“你说什么?”傅葭临几乎以为这是他的幻想不敢置信道。
在陆怀卿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的瞳孔皱缩,嘴唇轻颤,眼里闪过意料之外又患得患失的狂喜。
“节气歌啊!”陆怀卿的语气里是得意的欢喜,“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嘛。”
前世,傅葭临总欺负她不懂大燕的习俗,没读过多少书。
天道好轮回,这下轮到她来教傅葭临啦!
傅葭临:“好。”
“那我一句句教哦!”陆怀卿认真道。
“十五闹花灯,清明吃青团……”
“十五闹花灯,清明吃青团……”
陆怀卿一句句教,傅葭临一句句学。
和前世的场景很像,只是教的人和被教的人对换了。
等整段被陆怀卿教完,两人才走回了刚才人山人海的地方。
只是如今夜深了,这里人少了很多。
陆怀卿:“你再说一遍吧,我来听听你有没有背好?”
傅葭临果然完完整整背了下来。
“你真厉害。”陆怀卿忍不住咋舌。
从这人之前练字,她就已经看出了傅葭临确实很聪明。
这样的他只用一遍就学会了这首节气歌,也没有太令陆怀卿惊讶。
“怎么不走了?”陆怀卿问。
她的马车还在前面啊,傅葭临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傅葭临:“你刚才不是没吃够糖葫芦吗?现在人不多了。”
“多谢!”陆怀卿立刻笑开:“老伯,剩下的我都要了。”
她今日还要去王家接给江心月治病的何怀之回谢府,给他们也都顺一份回去好了。
“不用给钱了,这位公子的人提前给过了。”老伯见陆怀卿打算找傅葭临要铜板,先一步开口拒绝。
“这样啊……”陆怀卿啃了一口新的糖葫芦,然后贴着傅葭临小声道:“谢谢你,回去我让阿依木给你钱。”
“不用。”傅葭临道。
陆怀卿没再多说,只是想着钱肯定还是要给的。
她和傅葭临又不是真的是小情侣。
“唔……”
陆怀卿觉得手里这串糖葫芦好像有点太甜了。
是她吃过最甜的糖葫芦了。
王婉宁推开窗, 向窗外看去。
今夜是中秋,胜业坊里大部分人家都出去玩了,她站在高处, 一个人悠悠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
皎洁月色温柔了女人的眉眼, 而她的眸中映着远处的人间繁华。
这是一种本不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气质。
就像王婉宁的眉眼惊艳又妖冶,却偏偏有股涉世不深的纯稚。
她像是听到了有动静, 立刻躲到了雕花的窗户后,挡住自己的身形。
“等会儿给各处的守卫都送些吃食去。”谢知寒吩咐道。
每逢这样的节气不禁宵禁时, 虎贲军都会被调来配合巡防营维护治安。
前些日子崔家惹了陛下不悦,加上陛下得知崔皇后私自挪用虎贲军一事,就把崔远的统领之位免了。
一时半会儿, 陛下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正好五殿下提议让谢知寒暂领此职位,陛下瞧着合适也就应了。
“公子,我就不明白你为何要拒绝陛下的好意。”谢知寒身边的韩副将道。
陛下原本的意思是直接把统领的位置给谢公子,可他硬是给拒绝了。
谢知寒摇头:“我如今不过是太子府上的小小门客, 今年秋闱都还没考, 怎能直接领这三品统领呢?”
韩副将辩驳:“可您明明靠封荫就能谋份好官职,怎的偏要和那些寻常学子般走科举呢?”
“陆将军无子,当年阴山大败漠北后,陛下钦赐一品镇国公,单这一点……”
“住口。”谢知寒呵止,“我如今姓谢,你若是总提及陆家,爹爹听到该多伤心?”
“我考科举, 是为了替世家争口气。那些寒门士人总说我们世家和勋贵只靠着封荫谋官,我偏要证明我们世家子也不尽是草包。”谢知寒道。
他说这话时挺直了腰, 不像寻常那般循规蹈矩,而有了几分少年总该有的年少轻狂。
韩副将笑道:“过明年春闱,咱们公子定然能一举拿下头名。”
这话并非韩副将恭维,他们公子那一手赋文写的铺彩华美,博识巧思,就算是陛下身边的御用文人都比不过。
他们公子拿不了头名,还有谁能拿?
谢知寒听到韩副将的话勾了勾唇,没有辩驳。
他这人从不说谎,在才识这一点上,谢知寒确实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过他。
少年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泠泠冷光,却并不让人觉得有杀伐侵略之气。
反而因他眉眼温和,目光清明,话未出口,眼里便先带三分笑,而让人不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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