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卿这下明白了,应当是傅葭临不仅控制了她身边的近侍,恐怕也找了扮演她。
谢识微道:“今日五殿下封王,他说怕你无聊,让我带你去东宫玩玩。”
“好。”陆怀卿答应。
所以……傅葭临这是莫名其妙放过她呢?
他这是昨晚挂了艾草,就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陆怀卿把最近的事情都告诉了堂姐,也第一时间去找阿依木,却发现一无所获。
阿依木可能已经被何怀之带走了。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大半的侍女都消失不见了。
连傅葭临府上的管家都在收拾东西。
陆怀卿问,他说是年纪大了,殿下给了钱,叫他回家养老去,还说会派人送他。
“不对……”陆怀卿这才反应过来。
他突然打发侍从们走,今日又让她堂姐来……
这样安顿亲近之人的方法,让陆怀卿立刻联想起了上次堂姐想要杀太子的时候。
傅葭临该不会是下定决心要杀父皇吧?
所以,这些日子他才故意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讨厌他?
“堂姐,我得进宫!我要救傅葭临!”陆怀卿道。
傅书或许该死,可是今生没有那么谢家、崔家支持,手上也尚且可用之人寥寥的傅葭临——
他若是杀了他父皇,他会死的!
“王垠安,你让开。”
陆怀卿被王垠安挡住去路。
她道:“傅葭临有危险!”
“殿下半月前就开始计划了!”王垠安给陆怀卿跪下,“公主,您去不得啊!”
“他就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救您!”王垠安道。
他和陆怀卿说了,皇帝拿她威胁傅葭临的事情。
王垠安将手里的一封信交给陆怀卿。
她立刻将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枚象征着烟雨楼主人身份的剑穗。
有了这个剑穗,加之今生阿娜和阿姐都在,她永远不用担心有任何危险,也不用担心漠北。
傅葭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煽情的只言片语。
那个从前最沉默寡言、不知善恶的少年,在他的十八岁,用他的选择告诉陆怀卿。
他没有成长为前世那个恶人。
“我要去救他。”陆怀卿这次语气更加坚决。
王垠安诧异:“什么?”
“你让开,我要去救他!”陆怀卿道。
傅葭临做过的错事很多,但在杀傅书这件事情上,他绝没有做错。
傅书被逼着一步步往后躲, 他拿起那枚翊王印砸向傅葭临。
傅葭临没躲,只听“咚”的一声,他的额头被那枚铜印砸得鲜血淋漓。
他随意擦去额头上的血, 右手却始终紧握着剑逼向傅书。
平日里睥睨天下、玩弄人心的皇帝, 此刻也不得不拔出随身的天子剑和傅葭临缠斗起来。
两人的剑法都凌厉至极,剑势都又快又恨。
傅葭临:“陛下这些年声色犬马, 连昔日唯一能超过旧友的剑术竟成了这样。”
傅书被儿子触怒,出手更加凶狠, 想要直接割破傅葭临的喉咙,却未曾想傅葭临竟将趁此机会挑落下他的剑。
“父皇,这一剑, 是你欺骗利用母后的惩罚。”傅葭临道。
崔婉是一开始就疯的吗?
作为清河崔氏的掌上明珠, 又有自幼相识的陆家兄弟照顾她,最初的崔婉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她会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会期待嫁给文武双全的大英雄,有点小骄傲和小脾气, 却待人诚挚热烈。
她为了自以为的心上人, 反抗父母嫁给了彼时只是一个小小藩王的傅书。
但她不知道,那一年,故意翻她墙的少年,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是她背后的整个清河崔氏。
需要她时,傅书就甜言蜜语哄着她;不需要时,傅书就一点点把她逼成疯子。
只是傅书忘了一点——
崔婉是整个家族培养出来的高门贵女,她是疯了,却没有如傅书期望的那般疯。
她变得势利、玩弄权势的“疯”, 还在后宫前朝后宫都培植了自己的势力。
傅葭临的剑峰一转,直接将傅书的手筋挑断。
“啊——”傅书之前还指着傅葭临的手无力垂下, 他只能一遍遍重复大骂,“你这个逆子!逆子!”
自此以后,傅书再也不能握剑,也不能再提笔、饮茶。
“这一剑是为陆氏兄弟忠君爱国,却被你算计到死。”
傅葭临的剑削下了傅书的膝盖骨,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站起来。
殿上血腥味弥漫,那位皇帝的龙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他闷哼着,却连用手去捂住伤口都做不到。
此刻,傅书才有些理解当年坠马的陆珏会有多痛。
“你非要置江逾白和陆家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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