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能逆改殉葬的命运,你能不走吗?”
江沅转头望着窗外坨坨乌云蔽月,诡影重重,愁肠百结难消,喃喃之语带着几分无奈的恳求。
苏和静但笑不语,似听了什么绝顶笑话。
良久,轻飘开口反问。
“江沅…刚刚说出的那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我也待不下去了,不如我跟你一起走吧。”
对面的少女忽地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握住苏和静的手,眼里尽是慌张恐惧。
一旁的火烛噼啪作响,人在做出每一次的决定之时,总希望得到旁人的肯定和鼓励。
然而…
“江沅,你与我不同,你是捕鲛人,有天生的使命感,眼见着你阴差阳错入宫,步步为营,却也无法脱身,这是你我都知晓的残酷事实,不是吗?”
苏和静轻叹一口气,摇头。
“眼下沽国摇摇欲坠,赵凌煜那人阴狠手辣,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如若你现在随我离开了,你忍心看着沽国,被赵贼子步步摧毁吗?”
“江沅,经过几次生死之交。我对你还有甚了解。你表面看着自私冷漠,实际上心比谁都软、比谁都善良。”
“我想…这也是裴寂无法忘记你,一直心悦你的最重要的原因吧…”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苏和静也似是与过去的自己在做最后的告别!
下一段的旅程,可要为自己勇敢地活啊!
苏和静终究是那晚离开了,朝阳宫对外宣布静妃伤心过度已随先皇去了。
江沅虽然极度不舍,但还是为她送上了最衷心的祝福。
作为交换,混血鲛人告诉了江沅一件天大的喜事。
就在明日午夜,沽国城外的碎星河,裴寂要回来了…
碎星河畔,台城春深,江沅裹着银白色掐牙镶边折枝花卉斗篷,伫立在小巧画舫之上。
凉风习习,似有谪仙乘风而去。
今日不轮她守灵,朝阳宫如今人人自危、守卫松懈,江沅只塞了些许好处,便轻而易举地出宫了。
月当中空,清冷的银辉洒遍碎星河,周围一片寂静,只余哗哗的游船声伴着,站在船头上焦急等待的少女。
江沅凝眉望着毫无波澜的河面,渐生失望。
一阵夜风呼啸而过,毓毓有声。
江沅被风迷住了眼,抬手揉眼的功夫,但见河面风过起浪,脚下的水波纹无限扩大…
少女不顾眼睛疼痛,弯腰凑近,忽地一张俊脸从水中浮出,仰头与她相望。
依旧是那微翘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含着笑意,眼神带着漫不经心地慵懒。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薄唇轻启,鲛人语低沉又蛊惑…
“沅儿,跳下来…”
江沅正准备解了斗篷入水,那鲛人兴奋鱼跃,勾着少女的脖颈倏得入水。
有了上次水下呼吸的经验,江沅这一次刚潜入水中便搂住裴寂,娇软唇瓣迅速贴上他的,疯狂攫取对方口中的空气。
裴寂扬笑望着依附于他的少女,小心地替她解了沾水笨重的斗篷,托臀尽量不让她下坠,蓝色鱼尾摆出波浪,阵阵拍打着二人兴奋、渴望彼此的情绪。
江沅今晚异于寻常的主动,素手插|入裴寂的墨发中上下|游走,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每一寸肌肤与他紧贴,霸道地宣示独占的主权。
月亮银辉如昼,照亮水下的两缕墨发飘逸摇曳并纠缠在一起,想要生世不分离。
倏忽之间,裴寂还是感受到少女在水下待久了,气息渐衰。
于是又提了丹田气,大口渡给她。
鱼尾轻摆,裴寂环腰抱着江沅快速浮出水面,一个挺身,二人双双上了船。
画舫泛在湖面,四周俱寂,惟天地间只有这缠绵的眷侣在船内轻喘。
船内银丝碳烧得滚烫,映称着江沅脸颊绯红,鹿眼幽幽望着在上的裴寂,眸光流转迷离。
“沅儿…这次…可以吗?”
裴寂撩开江沅早已湿透的青衫,低头用唇点燃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
额间沁出隐忍的冷汗,桃花眼轻佻,眼角透尽猩红,可他仍就用克制到极致的沙哑嗓音小心征询。
少女没有答话,起身推开裴寂,一个借力翻转,瞬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满头青丝倾泻而下,那白皙的背欲|遮还|露,裴寂大手在上游弋,颤起了一阵酥皮。
江沅高昂着脖颈,得意地睨着裴寂,娇唇轻启,用着最撩人的鲛人语低吟。
“今晚…可不可以…只有我说了算…”
说完便俯下身去,轻轻地吻在裴寂的唇边。
肌肤之间的摩挲迅速升高了二人的温度,鲛人失志,不耐地仰首找寻娇唇,理智在舌尖的交融下逐渐坍塌…
碎星河上,忽地波浪澎湃、潮涌迭起,推着轻巧的画舫逐渐朝水中央飘去…
坠兔收光,晨曦漫进画舫内,江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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