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思好生缜密。
沈泽兰升起强烈警惕,不由想起第一次双修后,他睡得模模糊糊时,姚五灵力探入了他的身体,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对方没有发现他体内寒气吧?
想来没有。
或许是天生自带的缘故,寒气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若是没有乱窜,即便是医术精湛的医修也难以察觉。
说起来,他并没有见过几个医术精湛的医修。
他出生时,沈家已经落魄了,无论是人脉还是财产,都大不如前,自然也看不了什么好医师。
给他看病的最好的医师,是提出与纯阳之体双修就能解决寒气的老医修。
老医修并不是沈泽兰和父母苦苦求见到的,对方是云游至东吴镇,在街头义诊,随便给沈泽兰看了一下,分文未收。
沈泽兰活到现在,基本在求医,天星洲大半地方都走遍了。
三年零三个月前,方才停止求医。
停止求医,除了家庭撑不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出了点不太好的事。
沈泽兰低下头,他咬了口柿肉,道:“我喜欢。”
谢阳曜拨了拨火,偏头看向他。
沈泽兰理直气壮道:“不行吗?”
谢阳曜哑然失笑,道:“我又没说不行。”
沈泽兰吃完柿子,天已经黑了。他坐到青年腿上,灭了火,褪下衣服,笑着亲对方额头一下,示意对方双修。
谢阳曜看着熄灭的火堆,目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
若是火不灭便好了,他现在都没看到对方同自己双修的模样。
得不到的总是越发渴望。
谢阳曜每同对方双修一次,便多生出一份想看到对方同自己双修的模样的期待。
期待之余,还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
虽然这条被对方掐死了。
但掐死了不代表就不想知道了,只是压下了。
应是压得太狠,他现在越发想看到对方同自己双修的模样,抓心挠肝的想,心里像揣着只发疯的野狗。
动了动手指,谢阳曜揽住面前之人的腰,亲了亲对方耳垂,哑声道:“要不要把火点上?”
沈泽兰莫名其妙,道:“为什么?”
谢阳曜自然不好意思说出真正原因,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看到这个事,他明明不是重/色之人,道:“我怕亲到你身上磕碰出来的青痕,你会疼。”
这是什么古怪的事。
沈泽兰想了想,笑道:“你是不是笨,不要亲我就好了呀。”
正愁双修不能直接进入主题,非要亲吻,对方提出这个事,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开心。
沈泽兰压着开心,一本正经勾住他小拇指,继续道:“从现在开始,不要亲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谢阳曜:“……”
谢阳曜:?
……
最后没有亲吻,直接进入了主题。
结束双修后,谢阳曜越想越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分明是他提出的问题,对方只是给了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谢阳曜抱住怀里人,蹙起眉头,心情乱糟糟。
他很快平复下来。
亲吻只是双修时,一个合格道侣,必做之事。
现在对方主动不要亲吻了,他反而省事了。
谢阳曜这样告诉自己。
告诉完毕,他……越发难受了。
难受不知从何而来,像一枚种子,在心底扎根了,无论如何也拔不干净。
早知如此,便不说话了。
看不看又如何?
谢阳曜抬起一只手,按了按眉心,他沉下心神,闭目修炼。
深夜,雨急促了几分。
雨珠淌过覆了隔水符纹的屋顶,砸入屋脚刻意凿出的一条细细的小渠沟内。
小渠沟积满水,朝外溢出。
崖底最南端。
大河较之前来说,水位上涨了许多。
冰凉河水溢出河床,朝岸边拍去。乱石嶙峋的河岸上空,有着几缕黑雾一般的鬼气。
鬼气在河岸徘徊两圈,聚拢在一起,落在了河岸。
乌云遮蔽,秋雨不绝,四周没有一丝光线。这团由鬼气聚拢的东西,落在河岸边后,开始噼里啪啦扒拉河边石头。
“噗通!”石头被抛入了河里,发出沉闷的入水声。
“噗通——”又是一声石头落水声。
河面剧烈晃动,一条散发着淡蓝荧光的滑腻触手忽地从水中冒出,快如闪电,抽向岸边。
淡蓝的光芒划破漆黑雨夜。
岸边扒拉石头的东西在这淡蓝的光芒下,显出了模样。
它用鬼气卷着石头,既没有手脚,亦没有脑袋。
它长得像个肉球,薄薄的肉色皮肤透出轻轻跳动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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